方莉莉逆著人流走過來,跟在岑年和傅燃旁邊,她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zhuǎn)。方莉莉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她最終什么也沒問。
李陽帶著傅燃的行李,坐了六點那一趟飛機,此時正開著車在機場外邊等人。
他們下飛機時,沒遇見傅燃的狂熱粉絲也是,b市那邊粉絲接到的是六點上飛機的假消息,s市這邊怕也是接到十點下飛機的假消息,而此時已經(jīng)接近十二點了。
拿了托運的行李,走過自動售販機時,傅燃突然停下了腳步。
岑年往前走了兩步,才發(fā)現(xiàn)傅燃沒有跟上。岑年往回走,發(fā)現(xiàn)傅燃對著自動售販機,微微蹙著眉。
“前輩,怎么了”
岑年問。
傅燃頓了頓,指著里面的一罐速溶咖啡,說“沒有零錢。”
他抱歉地笑了笑“可不可以”
岑年心中奇怪極了,傅燃什么時候喝速溶咖啡了
他打開錢包拿了零錢出來。傅燃拿到了咖啡,沒立即打開,他們邊往外走,傅燃邊說“錢我微信上轉(zhuǎn)你。”
岑年擺了擺手“不用了啊,才十塊錢。”
但傅燃卻堅持如此。
沒辦法,岑年掃了碼,加了傅燃的微信。
s市是個三線臨海小城,不像b市,凌晨的s市靜謐而安詳,路上亮著燈的商家都很少。劇組的位置又在更偏僻的地方,那里更是人煙稀少。
這么一通奔波,到酒店時,已經(jīng)接近一點了。岑年和傅燃都是主演,在酒店的房間也挨得很近。
岑年進了房間,倒在沙發(fā)上昏昏欲睡,突然后知后覺
傅燃微信上不是有錢么,那個售販機也可以微信掃碼啊
他這是忘了嗎還是
岑年想把這個事情想清楚。但他一整天都在犯困,在飛機上又睡了三個小時,還是困,沒來得及多琢磨,就又睡了過去。
另一邊。
傅燃把完好的罐裝咖啡扔進垃圾桶里,打開手機看了看。
岑年的微信頭像是一把小提琴,他的朋友圈沒什么內(nèi)容,偶爾發(fā)一下dota的戰(zhàn)績,一滑就到底了。岑年不是個喜愛像外界展示自己生活的人,他的朋友圈也一直很少當然,傅燃并不知道,是岑年真的不愛發(fā)朋友圈,還是對他設(shè)置了權(quán)限。
傅燃按著屏幕,往下滑了滑,確認是再沒有別的了。
他這才退出微信,關(guān)了手機。
傅燃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鐘,凌晨一點半。
明天七點起床,開機儀式,然后正式拍第一場。
他不困。來回奔波、兩天內(nèi)做了兩次飛機,他很累,卻一點也不困。重生至今,他很難入睡,即使偶爾入睡,也會立刻被噩夢驚醒。
但即使睡不著,他也會躺一會兒。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么事情可做了。
傅燃最后看了眼表,閉上了眼睛。
他想,還有五個半小時。
再過五個半小時,就又可以見到岑年了。
高挑的男人拖著行李箱,過了安檢。
回到久違的故鄉(xiāng),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卻是打開手機。江緒看了看自己上飛機前發(fā)的微信,只有四個字“我回國了。”
過了整整八個小時,對方?jīng)]有回復(fù)。
他垂下眼瞼,按了鎖屏。他大二就出國交換,在國外不過兩年,回來時已經(jīng)很陌生了。他感覺到了許多目光,還有女生興奮的小聲議論,他低下頭,自人群中面無表情地走過。
手機鈴聲響起。
“江,”是他在英國的教授,“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么你的研究方向是正確的,這邊能夠給你最好的環(huán)境。”
江緒沉默了片刻,用標準的英式英語回答“抱歉,教授,我會在國內(nèi)繼續(xù)我的研究,祝您一切都好。”
教授再次惋惜了幾句,是老一套的說辭了,江緒還在英國時,教授就曾對他說過很多次。比如你的研究是劃時代的,將來研究成果出來了,甚至?xí)嵏舱麄€醫(yī)學(xué)界等等言論。
江緒知道,這種話聽聽就好,他同教授又交談了一會兒,掛了電話。
他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他在撥號欄里輸入一個號碼,想了想,又把打出來的數(shù)字一個個刪掉了。那個人既然不會消息,肯定也不會想接他的電話,又何必眼巴巴湊上去再討嫌呢
“師傅,去一下市人民醫(yī)院。”
江緒對司機說。
他的嗓音天生偏冷,但又很好聽,像塊埋在寒冬深雪里的玉。
出租車司機不由地多看了他兩眼,然后踩下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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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九點放出第二更哦,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