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微和戚夏兩位小姑娘的叫聲尚在回蕩,上方石壁之上突地竄進來一道人影,身著黑衣,白發(fā)披散,狀若厲鬼,他手掌雙腳扣住石縫,矯如猿猴,兩三下間就來到了戚夏頭頂,以“蒼鷹搏兔”的姿勢臨空下?lián)簟?
這人進來的方向與頭顱飛入的方向剛好相反!
戚夏在大江幫中受過很多次偷襲暗殺的“實戰(zhàn)訓(xùn)練”,對類似的情況有著基本的警惕,明白若有不明之物被人扔進來,一要屏住呼吸,預(yù)防毒物,二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防止聲東擊西。
所以,哪怕她一時之間因死者為清景而震撼,尖叫出聲,失去了防御的最好時機,但還是迅速回過神來,腳下用力,身形一晃,避開了頭頂要害。
茲,一只戴著鐵手套的手深深扎入了她的左肩,接著,“白發(fā)厲鬼”搶在流轉(zhuǎn)著青光的分水刺來臨前,一個鷂子翻身,帶起大蓬血雨,落到了另外一邊。
而在戚夏與這“白發(fā)厲鬼”交手時,江芷微也反應(yīng)了過來,低聲喊道:“左二。”
孟奇當(dāng)即向著左邊邁了兩步,然后只見劍光如水,灑向“白發(fā)厲鬼”。
說時遲那時快,從頭顱飛入的方向,一道灰影撲了進來,手中長刀映照著壁上火把,流轉(zhuǎn)出一抹昏黃黯淡之光,目標直指行動不便的江芷微。
竟然是兩次的聲東擊西!
長刀落下,劈向江芷微左肩,也劈向著孟奇頭頂。
“灑”向“白發(fā)厲鬼”的劍光突然消失,江芷微的長劍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倒轉(zhuǎn),看也不回頭看一眼,直接往身后斜上方刺去,而那灰影就仿佛在主動用身體撲向劍尖。
她居然是在誘敵!
灰影強行半轉(zhuǎn)身,左掌伸出,抵住劍尖。
噗一聲,長劍洞穿了他的掌心,但也被他借勢撲到了左側(cè),避開了長劍。
“后跳二。”江芷微在孟奇耳畔說道,語速雖快,卻清晰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面對這種程度的戰(zhàn)斗,孟奇少得可憐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根本無法派上用場,他只能不停地告訴自己,要相信“專家”,相信江芷微。
后跳兩步,孟奇總算因為練了羅漢拳的關(guān)系沒有失去平衡,而灰衣人落地之后橫斬出的長刀被拉開了距離的江芷微格擋下來,刀劍相擊,發(fā)出了叮一聲脆響。
此時,外面探路和搜尋附近的葛崇山等人已經(jīng)聽聞到這邊有動靜,紛紛趕回。
“白發(fā)厲鬼”和“灰衣人”見狀,攻勢一下變得兇猛,江芷微雖有孟奇代步,但孟奇本身實力不過剛完成“百日筑基”,又從未學(xué)過提縱之術(shù),步伐相對遲緩,再加上口述有限,無法完成繁瑣配合,所以江芷微只能以守為主,除了必要的步伐外,大幅度減少移動,一時之間,她和左肩遭受重創(chuàng)的戚夏雙雙被壓得只能謹守門戶。
孟奇一邊按照江芷微的吩咐移動,一邊感受著凌厲的刀勢,心中冰涼,略感害怕,下意識想道,與這灰衣人的刀法相比,自己剛才與程永之戰(zhàn),就像小孩子打架!
一波兇猛的進攻后,“白發(fā)厲鬼”和“灰衣人”猛然后躍,脫離了交手范圍,趁葛崇山等人還有一段距離,狂奔向一條暫時無人的甬道。
他們這是以進攻換取逃跑的機會!
戚夏和江芷微受到壓制,正全力防守,短暫之間無法追擊,只能眼睜睜看著兩道身影掠到了門邊。
忽然,一把長劍從甬道外刺出,蛇般靈動,逼得“白發(fā)厲鬼”和“灰衣人”不得不倒退往后,以避鋒芒。
“張師兄!”戚夏看到那出劍之人乃臉含悲戚的張遠山。
江芷微想也沒想就道:“前進五。”
孟奇大步往前,截住了“白發(fā)厲鬼”和“灰衣人”的后路,江芷微長劍一展,將“灰衣人”圈入了自己的劍光之內(nèi)。
張遠山?jīng)]有因為悲憤而失去理智,長劍畫出一個接一個的圓圈,牢牢將“白發(fā)厲鬼”纏住,間或劍如靈蛇,逼得“白發(fā)厲鬼”手忙腳亂,難以脫身。
分水刺流轉(zhuǎn)著青光出現(xiàn),戚夏也趕了過來襄助江芷微,讓“灰衣人”亦找不到機會逃脫。
“麻兄!譚兄!”葛崇山進了石屋,一眼就認出了“白發(fā)厲鬼”和“灰衣人”,他們卻是之前被困的麻良翰和譚文博兩位大俠。
兩人面露青氣,眼含碧光,沒有開口說話,努力尋找著江芷微、張遠山等人的破綻,試圖逃走。
“哎。”葛崇山長嘆了一聲,帶著其他高手加入了戰(zhàn)團。
于是,戰(zhàn)斗漸漸一面倒,沒過十個呼吸,“白發(fā)厲鬼”模樣的譚文博就被好幾道長劍洞穿,身死當(dāng)場,而麻良翰被刀劍所傷之后,又遭葛崇山鐵扇一擊,暫時失去了戰(zhàn)斗力,被葛崇山連點幾處大穴,制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