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不會是來到有幽靈鬼魂的世界了吧,雖然金身、法身、道體什么的聽起來很高大上,肯定能讓惡鬼灰飛煙滅,但自己等人卻還處在普通武道的水準(zhǔn),似乎沒有可以對抗鬼魂的辦法!
這該如何是好?
正當(dāng)孟奇雙腿如同灌鉛,前進不得后退亦不得之時,一道雪亮的劍光閃過,直接點在了這“惡鬼”上方的虛空里。
咦?被鬼魂迷惑,劍招出了偏差?
這一瞬間,孟奇還以為這一劍失誤了,沒能刺中鬼魂。
說時遲那時快,啪一聲,那道黑影就直直墜到了地上,手足揮舞,卻一時站不起來。
張遠山掠了上去,右手成指劍點下,那道黑影頓時不再動彈。
“裝神弄鬼。”江芷微收起長劍,輕哼了一聲。
孟奇這才看到,上方石壁裝有不顯眼的導(dǎo)軌,一根繩索垂下,搖搖晃晃,只余半截。
“哈哈。”孟奇干笑了一聲,對自己眼力不佳,被這普通的機關(guān)嚇到而略感羞愧。
江芷微看著前方,微笑道:“我和張師兄已經(jīng)開了眼竅,如同你佛門的‘天眼通’入門,雖然這里燈火昏暗,導(dǎo)軌和繩索都被環(huán)境掩蓋,但依然瞞不過我們的眼睛。”
眼竅,天眼通……孟奇這才明白了“開竅期”所指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下意識就問道:“可這與武道有何關(guān)系?”
孟奇想不通的是,普通的武道為何能發(fā)展到“天眼通”。
“眼為肝之竅。蓄氣至氣脈大通并肉身錘煉初成之后,武道修行就轉(zhuǎn)為了臟腑和竅穴。”張遠山從黑衣人口中掏出了某樣事物,一邊站直身體,一邊隨口解釋了一句,然后看著眾人道,“他還活著,沒能服毒自殺,各位有何手段能從他口中逼出隱皇堡的具體布置和情況?”
他點穴非常準(zhǔn),也非常及時,讓這名黑衣人未能咬破口中。
孟奇輕輕點頭,對“開竅期”大概有所了解了,對這個世界的武道修行則愈發(fā)心熱,至于拷問俘虜?shù)氖侄危掀骐m然曾經(jīng)因為獵奇,知道不少酷刑,但要么不適合這個環(huán)境,要么不適合短時間內(nèi)的拷問,于是學(xué)著張遠山,看向江芷微、戚夏等人。
戚夏上前一步,有點勉強地笑道:“小妹倒是有一門點穴法可以試一試,還請諸位莫要嫌棄小妹殘忍。”
她平日里也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此時陷身“輪回世界”,短暫還無法平復(fù)心情,略有點恍惚,以至于禮貌微笑都顯得心事重重,稱呼之上更讓孟奇這歲數(shù)很小的雜役僧占了便宜。
“莫非是大江幫的‘搜魂十三手’?”江芷微略一思索,就想到了戚夏要用的武功。
戚夏苦笑道:“說是搜魂,也不過是點穴折磨而已。”
張遠山輕輕點頭,拱手道:“還請戚師妹出手,讓我等坐享其成。”
“哼,黃毛小兒卻裝得像個成名大俠,戲文里說得好,大奸似忠……”站在孟奇身邊的言無疆非常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看來猥瑣膽小的他很看不慣張遠山這種無論在什么環(huán)境下都能主導(dǎo)局勢之人。
孟奇斜眼看著他,什么話也沒說,這貨就不怕被拋棄嗎?
言無疆鄙視地看了這小沙彌一眼,依然非常小聲地嘀咕道:“他們都還沒開耳竅,我怕什么……”
嘖,小心駛得萬年船,孟奇笑而不語,看著戚夏走到那黑衣人面前蹲下,右手食指中指并攏成劍,調(diào)息了幾個呼吸后,飛快地在黑衣人身上點了七下。
然后她仿佛被什么推開似地站了起來,滿頭冷汗。
荷荷,荷荷,黑衣人喉嚨里發(fā)出了宛如野獸咆哮的響聲,接著爆發(fā)出一陣又一陣的慘叫,雖然聲音在“搜魂十三手”控制之下并不大,只有附近能夠聽到,可卻凄厲磣人,聽得孟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啊……停,求,求你們……啊……我,我說……”黑衣人終于忍受不住,慘叫著求饒。
戚夏輕輕吐了口氣,再次蹲下,連點了五次:“說吧,我得聽聽你說的和我們知道的一樣不一樣。”
黑衣人汗出如漿,衣衫濕透,沙啞著聲音將隱皇堡的具體布置和堡主的情況都交待了出來。
張遠山蹲在地上,按照他的描述,畫起了地圖,一般而言,若是憑空撒謊,沒有預(yù)先設(shè)想,那用交待的布置繪成地圖后,或多或少會有點矛盾之處,除非極其簡單。
“看來沒錯。”張遠山看著完整的地圖,低聲說道,“這隱皇堡建在地下洞穴里,極其廣闊,又有諸多機關(guān),我們的時間不算充裕。”
“那就不去救四大高手了?”清景當(dāng)即問道,不過他猶豫了一下后繼續(xù)說道,“按他的話語,隱皇堡堡主似乎已經(jīng)開了眼耳鼻六竅……”
黑衣人自然不清楚堡主的具體修為,但他講述的一些細節(jié)卻讓清景等人有所猜測,比如黑夜里用繡花針洞穿蚊蠅,比如好幾次被叛徒下毒都在服食前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