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狼人住在家里的感覺是啥?
好像沒啥感覺,即沒碰上月圓夜變身,也沒碰上嗜血狼人怒殺全家,更沒碰上獵魔人領(lǐng)著兩百多個圣騎士過來懲奸除惡順便平了自己家,郝仁感覺這一晚上平靜的跟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那只狼人很好說話,乖乖交房租,變身之后也不狂暴,她僅有的特點就是怕貓和有點話嘮,以及略有神煩,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缺點,而且不管變不變身看起來都萌萌噠,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第二天一大早,郝仁被臉上濕漉漉刺啦啦的感覺驚醒,他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黑白相間的毛烘烘傻臉正對著自己,兩只金黃色豎瞳里就一個信息:早飯!
“早上好,滾。”郝仁強忍著不讓自己再度睡過去,連續(xù)打了幾個哈欠伸了幾次胳膊才算清醒過來,他揮手把自家的二把手趕到地上,在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中起床穿衣。
然后突然想起自己家多了個新房客。
再突然想起那個新房客還是個號稱狼人的不明生命體。
這事情讓他昨天晚上折騰到后半夜才勉強睡著,這時候一覺醒來腦袋里的昏沉還沒有退去,他忍不住撓著頭發(fā)嘀咕起來:“不會是做夢吧?”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不是做夢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腳步聲從客廳方向傳來,然后是那個有點熟悉的咋咋呼呼的聲音:“房東!房東你這里電視沒信號的么?廣告上不是說有電視可以看么?”
郝仁嘆口氣,終于接受了自己生活已經(jīng)從此改變的事實,但他知道自己還未做好任何準備——說實話除非中二入腦好幾年,已經(jīng)被幻想入侵現(xiàn)實的家伙,誰能對如今這情況做好準備啊!他壓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跟一只狼人相處也不知道第二天會發(fā)生什么,當前這情況……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推門出去,看到莉莉已經(jīng)在客廳里坐著,而且這位狼人少女還換了衣服,她穿著一身清清涼涼的小背心和牛仔短褲,端的是青春逼人活力四射,略帶小麥色的肌膚配上這副打扮讓她看著好像剛從某個健美節(jié)目現(xiàn)場出來的一樣。看到郝仁從屋里出來,莉莉立刻高興地招招手:“房東早上好!你看電視都沒信號了怎么回事?”
緊接著她又看到了正趴在郝仁肩膀上,一臉出宮視察神態(tài)的黑白小貓,頓時一個后空翻跳到沙發(fā)背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露出小半個腦袋,一雙已經(jīng)變成淡金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張貓臉,憋了半晌才以一種近乎朝拜的語氣哆嗦著打招呼:“滾……早上好。”
“作為一只狼人,請稍微有點出息,”郝仁默默看了莉莉一眼,覺得自己每多跟這姑娘說一句話,自己心里對未來不確定生活的危機感就減弱一分:就這貨,太能給人減壓了,隨后他看向客廳里那臺買回來只有兩三年的液晶電視,上面是一片藍洼洼,“電視出問題了?你屋里也收不著信號?”
這間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出租公寓里有著非常土豪的一面:每個屋里都有電視,這是前兩年“生意”興隆的時候郝仁腦袋一抽買回來的,不過因為趕上大減價所以也沒花太多錢,如今各屋都有電視已經(jīng)是他往外租房子時最有吸引力的宣傳詞了。
莉莉點點頭,一邊小心翼翼地從沙發(fā)后面蹭了出來,行動過程中四腳著地宛若小狗:“屋里也沒信號,我早上要看紀錄片頻道的。”
“你喜歡看紀錄片?”郝仁隨口問了一句,一邊鉆到電視后面研究是不是線路問題,莉莉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不是,只是最近正好有個譯制片在講草原狼的故事,我得隨時了解家族同胞的動向嘛……”
“你是從非洲草原來的?”郝仁扭頭好奇地問了一句,一想到對方的狼人身份和自己正在跟她討論的話題,這微妙感果然滾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