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羞紅了臉,一是傅寒霖今晚說話還真是顛覆了她的認知,原來溫文爾雅的傅先生也會有毒舌的時候。
二是因為,自己住這樣的地方,讓傅寒霖親眼看見了,難免有些自卑和窘迫。
之前她要還高利貸,只能找這種便宜的房子。
現(xiàn)在她欠傅寒霖錢,雖然傅寒霖不會像放貸的那些人追著她討錢,但她也希望能早點還清。她……
越來越不想欠著傅寒霖。
“馬上就到了。”她小聲說。
傅寒霖何其玲瓏的心思,在她目光躲閃開的瞬間,就猜中了她的心思。
他微微斂眸,低沉道:“不礙事。”
……
花顏住在三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里。
她從包里拿出鑰匙,打開門,左手在墻上摸了一下,開了燈。
“傅先生,到了。”
門開進去,是有兩個中間隔著一道門的房間。
靠近門口的房間在臨窗的一邊造了一個簡單的廚房,另一邊是衛(wèi)生間。
和外面的破敗不堪形成強烈的對比。房間的墻上貼了純色的墻紙,地上鋪了木地板革,干凈整潔,廚房看上去沒有油漬,擦洗的很干凈,家電的顏色也很小清新。
可以看出花顏是個很熱愛生活的女孩。
花顏領著傅寒霖進屋,擔心旁邊住戶太吵了,反手把門關上。
她快速拿起電熱水壺接水,放在底座上燒水。
“傅先生,水開還要一小會兒,您進屋坐會兒。”
傅寒霖身高腿長,這老舊的筒子樓的樓層并不高,他經(jīng)過那道門的時候微微低了一下頭。
里面主要就是花顏睡覺的地方。
傅寒霖沒有亂看,而是走到書桌前,準備坐在椅子上等。
然而還不等他坐下,花顏就攔住了他。“傅先生,這把椅子不穩(wěn),您,您不介意的話就坐……床上。”
花顏的臉火辣辣的。
傅先生會不會覺得她故意的啊?
關鍵是這把椅子的確不穩(wěn),她才九十斤,坐在椅子上都會吱呀作響。
傅先生少說也比她重幾十斤,她是真怕椅子坐塌了,摔了他。
傅寒霖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走向那張床。
四件套是黃玫瑰,很淺的顏色。
花顏彎腰打開電風扇,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傅寒霖將薄被掀開一角,坐了下去。
坐的位置剛好是她平常躺的那一塊。
大概是要下雨了,敞開的窗戶一點風都沒有。
即使開著風扇,房間里也是十分燥熱,悶得像是蒸桑拿。
傅寒霖單手解開了兩顆扣子,仍熱得滿頭大汗。
果不其然,下一秒,窗戶外面就響起噼里啪啦的雨聲。
夏天的雨來得太快,太猛烈。
傅寒霖抬眸看去,花顏將那把不太穩(wěn)的椅子挪到窗邊,看樣子是準備站到椅子上去收衣服。
就在她脫掉高跟鞋,準備踩到椅子上去時,一股很淡的酒味靠近,男人溫熱的胸膛若有似無地碰到她。
花顏渾身一僵,來不及回頭。
傅寒霖的右手從她耳邊穿過,輕而易舉抓住幾個掛著衣服的衣架,將窗臺外的衣服收下來。
低沉的嗓音仿佛一道電流穿過她的耳膜,“有我在你還爬椅子,當我是擺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