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椒牛肉丁,紅燒蹄筋,茄盒夾肉,清炒脆藕,茴香豆腐丸子湯。
滿滿登登一桌,豐盛至極。
陳友?2?9庫庫狂炫,全是他愛吃的。
飯桌上聊的東西都比較輕松。
主要是關心一下身體狀況,說些又瘦了,多吃點之類的。
吃飽喝足。
陳友?2?9負責洗碗擦桌,老爸掃地,老媽休息。
家里分工一直很明確。
俗話說雷都不打吃飯人。
飯后就該清算了。
掐著陳友?2?9洗完最后一只碗的時間。
“洗完了就過來坐。”
肖慧蘭女士坐在沙發(fā)上朝廚房說一聲,聲音不大,最高領導的氣場瞬間就上來了。
陳耀華同志拿著把刀——
坐在老婆旁邊積極地削水果。
陳友?2?9趕緊在抹布上擦擦手,麻利過去。
“站著干嘛?坐。”肖慧蘭女士扶了扶老花鏡,用眼神點點旁邊位置。
陳友?2?9沒敢坐太近,保持一定距離。
“那兩盆花都死了,你是一次水都不澆。”她看著陳友?2?9,不急不緩道。
“……不小心忘了。”
陳友?2?9的視線在家里各犄角旮旯飄來飄去,就是不敢和這個氣場下的老媽對視。
肖慧蘭女士搖搖頭,“讓你帶瓶醬油也忘了。”
“我不是又跑下去買回來了嘛…”他嘀咕一句。
肖慧蘭女士看著他,沒再說話。
漸漸的,客廳里只剩下刀子削蘋果皮的清脆聲響。
嗤——嗤——
陳友?2?9連眼神都不敢亂飄了。
其實澆花水這件事,肖慧蘭女士也沒想怪他頭上。
本身就是她的疏忽。
出門旅游,忘了安置家里的花。
本來都想著花鐵定沒了,有點可惜,沒想到兒子突然回來,幫忙澆水應該能活。
可沒想到,花還是沒逃脫凋零的命運。
兩次囑咐澆花,他愣是一次都沒聽進去。
可惜歸可惜,倒也不至于過分責怪他。
畢竟按照家庭地位排次,兒子的地位還是略高于兩盆花。
但他這聽不進去話,隨口敷衍的毛病還是要借機敲打一下。
沉默一會兒后。
肖慧蘭女士繼續(xù)開口:“我和你說話你是越來越聽不進去了。”
“還有,讓你少吃外賣,你說沒吃,垃圾桶里都是你的外賣盒……”
陳友?2?9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細節(jié)決定成敗,疏忽了。
乖乖挨訓。
聽了好一會兒。
陳耀華同志覺得差不多可以了,替兒子解圍道:“你媽也是為你好,別老是覺得不耐煩,什么話都聽不進去。”
然后看向老婆:“來吃點水果。”
說著,把削好的一盤蘋果戳上牙簽,朝肖慧蘭女士挪了挪。
肖慧蘭女士戳塊蘋果吃,然后對陳友?2?9說:“吃點水果,對身體好。”
陳友?2?9也跟著戳蘋果吃。
陳耀華同志不愛吃蘋果,洗洗手,去剝了個香蕉。
訓話結束。
氣氛一下子輕快不少。
肖慧蘭女士平時還是很好說話的,只是在訓話的時候會比較嚴肅些。
陳友?2?9靠著沙發(fā)背,吃蘋果。
陳耀華同志抱著遙控器守著他的體育頻道。
“欸,你說工作調到南慶這邊是怎么回事?”肖慧蘭女士側頭詢問。
陳友?2?9坐起來解釋:“哦,是這樣的……”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肖慧蘭女士平時也不多過問兒子的工作情況,任由他自由發(fā)展。
二老對兒子的要求都是一致的,平平安安就好。
解釋一大堆,她就聽懂了個以后會在南慶這邊上班。
“回來也好。”肖慧蘭女士也不多問,“對了,你房間被子都舊了,明天我去給你重新買兩床。”
簡單閑聊。
時間在輕松的氛圍中悄然流逝。
窗外漸漸暗下來。
陳友?2?9坐在沙發(fā)邊上翻手機,和宋語微聊天。
肖慧蘭女士問陳耀華同志:“電視里穿哪個顏色的是中國隊?”
陳耀華同志:“穿白色衣服的就是。”
肖慧蘭女士推推眼鏡,“那怎么是0比7啊?”
陳耀華同志哼笑一聲,“沒有兩位數(shù)已經(jīng)很棒了。”
肖慧蘭女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看不太懂,只是照例每天陪老公看電視。
陳友?2?9瞟眼比分,也沒繃住笑了笑。
評價是浪費了一秒和女朋友聊天的時間。
過了會兒。
“媽,我出去一趟。”陳友?2?9起身去門口換鞋。
肖慧蘭女士看眼時間,“晚上自己注意安全,別太晚回來。披個外套,這兩天外邊挺冷的。”
兒子大了,她也不多管。
“欸,好。”
陳友?2?9把鞋子在鞋架上擺好,隨手拿件外套,出門。
晚上九點不到。
他約了宋語微出來走走。
想增進增進感情,順便多觀察一下,看看她的自閉是個怎么情況。
出小區(qū)掃了輛共享電動車。
散步就不開車了。
一路出來。
迎著風,外套獵獵作響,還真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