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無聲地落下。
同桌的親戚當(dāng)兄妹情深,也并未起疑。
這眼淚的背后是喜悅還是悲傷只有顏落一人清楚。
不知道婚禮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
顏落跟隨父母送完賓客回家,幫著二老盤算婚禮禮金。
“你這禮金才一萬,我和親戚說是十萬。”
“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顏母瞪著臉色微白的顏落,剛剛她在衛(wèi)生間吐過,重點(diǎn)不是關(guān)心她的身體。
全是錢。
顏落聲音低微,“哥哥房子的首付我已經(jīng)拿了十萬了。”
“那點(diǎn)錢不是應(yīng)該的?”
顏母指著紅色的禮賬本子,“你看看這禮金數(shù),這么點(diǎn),真是丟人。”
顏落心情煩悶,破天荒的頂了句嘴,“人情往來本就是金錢維系,你隨人家的少,回的自然也少。”
聽到顏落這話,喝著小酒的顏父也炸了。
“你這個死丫頭,你媽說的對,本以為你嫁了豪門我們不能跟著吃肉,總能喝湯吧。”
“你哥哥都沒上學(xué),供你讀書,結(jié)果一個月就賺那么幾千,還不夠我賭一桌麻將的。”
顏落今天實(shí)在太累,她也沒力氣再接受父母二人的連番責(zé)罵。
家里的緊張氣氛讓她喘不過氣。
她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心臟快要爆炸。
所以即使已經(jīng)凌晨一點(diǎn),她也選擇拖著疲累的身子回自己的公寓。
昏黃的路燈下,人煙稀少。
顏落一個人走在街上,沒有目標(biāo)。
眼神不自覺的被櫥窗吸引。
白色鑲滿水晶的婚紗即使沒有燈光的渲染也熠熠生輝。
胸口壓的更緊了。
她想吃藥。
朝包里胡亂翻著,最后將包里的東西全都倒出來都沒找到。
怕家人起疑,今天包里沒帶藥,她忘記了。
胸前似乎有火在燒。
點(diǎn)燃了導(dǎo)火索。
顏落突然沖向路邊的垃圾桶
清醒過來的時候,顏落已經(jīng)在警察局的拘留室。
警察告訴她,她損壞公共設(shè)施,砸壞了婚紗店。
店主索賠15萬。
“找人保釋你,你就可以先回家。”
顏落第一個電話打給了霍廷驍。
電話無法接通。
接著打給父母,電話無人接聽。
實(shí)在不忍打給新婚夜的哥哥。
最后打給了霍廷驍助理。
半夜被吵醒,和顏落說話也比平時冷了幾分。
“這個數(shù)額我做不了主,等明早我向霍總匯報(bào)處理。”
顏落第二天中午也沒能接到霍廷驍?shù)娜魏蜗ⅰ?
而父母看到未接電話,也沒想到給她回一個。
真可悲。
如果昨晚顏落打出的是一個救命電話,可能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透了。
最后,她只能麻煩剛出差回來的閨蜜楊桃。
拘留所一夜沒睡,楊桃送她回公寓,叫了外賣,吃了讓她好好睡一覺。
楊桃看了警察提供的監(jiān)控視頻,那個幾近瘋了的顏落,把她嚇壞了。
說什么也不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家。
楊桃紅著眼眶,性格果敢堅(jiān)韌的她難得出了哭腔。
“落落,你到底是怎么了?”
顏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昨晚那段記憶像是被人憑空挖去了一樣。
那個監(jiān)控視頻里面的自己像是一個瘋子。
彈簧壓到最底是會反彈的。
丈夫家人都不會來救她。
她只能自救。
“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