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好、怕、啊!”葛飛一字一頓的陰陽怪氣的說著,他一米七五的個頭并不高大,但是很健壯,肥頭大耳的人稱“葛胖子”。自認是十五中學的一霸,聽說打架、抽煙、搞女人,什么都敢做。
一句話音未落,本來面帶笑容的葛胖子突然臉色猙獰的抬腳就是一踹,“嗯哼”,肖松悶哼一聲,捂著膝蓋向后退了兩步,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但是強忍著沒有呻吟出口。
“呦。書呆子,膝蓋還沒好啊?你這身子板也太弱了吧?這樣下去不行啊,就你這小體格,能滿足慕容家的那個小不?”
葛飛的一句話馬上引起了身后的幾個同伙的婬笑,幾個男生臉上掛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那種浪蕩笑容,“哈哈哈!!”“對,這書呆子一看就不行啊!”
肖松試著站起來一下,但是膝蓋處傳來的劇痛讓他一下子又跌在了地上,從胸中燃燒的怒火讓他的眼神從未這樣陰霾,他咬著牙,強忍著劇痛再次緩緩的站了起來,手也摸向了褲兜里的那支之前考試用的簽字筆。
肖松一動不動的低著頭站在原地,沉默的,慢慢的將褲兜里的簽字筆的筆帽退下來。
“哼。沒用的書呆子。嚇的連個屁都不敢放。”葛飛嘲諷的冷哼一聲,然后用腳挑著把地上的書包拋給了一旁的同伙,“看看他書包里有沒有錢。”
一陣亂翻之后,一個矮個子男生發(fā)出了意外的低呼,“咦?這不是《異域魔界》的游戲卡嗎?”
“書呆子!想不到你也玩游戲?”另外一個包著頭巾的男生抄著兜吹了聲口哨,“來來來,說下你的通訊號,好讓我們?nèi)ヅ澳悖 ?
“哈哈哈,不用。我看他這么乖,看在都是一個學校的面子上,不如讓他加入咱們的黃巾軍傭兵團,平時可以當當跑腿和打雜也不錯!哈哈哈!”
“嘿,我聽說慕容菲那娘們也玩《異域魔界》,還是個刺客。”葛飛舔著嘴唇,“其實我在游戲里還見過她一次…別看她平時在學校那么一本正經(jīng)的,媽媽的,在游戲里穿上那種女式刺客裝,嘖嘖,你說平時怎么就沒看出這女的這么浪呢…不過在他們班慕容菲還真算發(fā)育最好的,個頭雖然不算高腿也不長,但是那個屁股——!”
意淫的聲音,在話說一半的時候突然變成了慘叫!
誰也想不到一直低著頭呆呆的不動不說話的那個書呆子,會突然猛的躥上來勒住了老大的脖子,揚手就是一記狠擊!什么也來不及仔細看,那幫不良少年就突然被葛胖子的慘叫聲,和從他脖子里噴出來的鮮血給嚇的呆立當場!
“…我去你媽的!”肖松紅著眼睛,狠狠的從葛飛的脖子里拔出了簽字筆,又是一記狠捅,纖細的筆尖直接刺入了皮膚里,鮮血很快的涌出來染透了這胖子的衣領(lǐng)。
“啊!啊啊!”葛飛魂飛魄散的拼命的一掙脫,把肖松整個人都甩了出去。然后他摸到了還插在自己脖子上的簽字筆,還有濕膩膩的鮮血,整個人都顫抖了,“你,你……”
肖松狼狽的再次被甩落在了地上,滾了一下,滿身泥的卻再次面無表情的,慢慢的站了起來……
“啊———殺人啦!”幾個不良少年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鬼嚎著嚇的兩腿發(fā)軟的連滾帶爬的逃走。葛飛更是在毫無防備的劇痛和慌亂中,嚇的跌坐在地上連連后退,褲子都尿濕了一片。
其實肖松心里很有分寸的扎的只是這個胖子脖子與肩膀的交接處,不會傷到氣管,而且簽字筆的筆尖那么短,全捅進去,也不過剛傷到表皮,對人的危險倒沒什么,起碼死人不至于。但關(guān)鍵是,脖子這么被人一捅,而且又摸到了血,葛飛畢竟還是個十六七歲的高中生,哪里見過這種陣仗,當時就嚇的屁滾尿流…在對方如殺人般氣勢的目光中,什么威風都喪盡了…連連地上爬了兩圈,指著肖松,“你,你別過來…”
“……”某人拖著一瘸一拐的步伐,目光冷然的空著手再次一步步慢慢逼近,赤紅的眼睛里閃著失去理智的怒火。
“你你你…你等著!我我會讓我哥報仇的!”已經(jīng)嚇的驚魂未定的葛飛連連的后退著,手抖著指著某人拋下最后一句話,然后某人寒氣逼人的注視中,嚇的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脖子上的簽字筆都忘記拔下來。
完了。
可能要坐牢了。
呆呆的坐在原地了很久,肖松面無表情的看著不遠處地上的幾點血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膝蓋處傳來的劇烈疼痛還在提醒自己剛才那一切都是真的。
媽的,就算被告到派出所,我也不后悔!
肖松狠狠的在地上呸了一口,一掃平時斯文的模樣。早知道反正要坐牢,不如當時多捅那個混蛋幾下了!那樣也算值了!
王八蛋,居然敢那么說“她”…簡直是自己找死。
那是他心中的天使。任何人都不可以污蔑。像是心中最重要的圣地,不容人碰觸或者踐踏。否則…平時斯文的“書呆子”,也會露出惡狼的尖牙利爪。
一臉漠然的用紙巾慢慢的擦掉了手上的血跡,肖松還在感受著那種冷酷心情的余韻。原來自己也可以蔑視一切,那種踐踏別人的感覺,讓人在冷漠中有一絲熱血沸騰,甚至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虛榮感…原來這就是人類中的獸性嗎?
當禽獸的感覺還不錯,怪不得這個世界上的混蛋這么多!
“好吧…欺負別人總比被人欺負強!”扔掉手中臟掉的紙巾,肖松扶著自己的右腿慢慢的站了起來,膝蓋處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還是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讓他忍不住又罵了一句,“死胖子!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