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就是姑娘的生辰了。”秋樂露出來一排直接白的牙齒。
白吟恍惚了片刻,上輩子整整八年,整個王府上上下下,沒有人記得她的生辰是幾時,唯獨只有秋樂記得。
她也不止一次明里暗里暗示過秦驍印,可是秦驍印哪一回不都是忙于軍務(wù),連回不回來都得二說,更何況能替她準(zhǔn)備些什么。
秋樂見自家姑娘不說話,她便也沒開口。自家姑娘嫁到王府兩年了,世子爺有容貌有地位卻唯獨沒有體貼。
秋樂只在心里暗暗壓了一口氣,只嘆口氣,自家姑娘真是沒福氣。
冬日里積雪覆地,秦驍印從前廳走到了后院,目光落在了主臥的窗戶上,里面漆黑一片再無半點光亮。
身邊伺候的喜中拍了拍世子爺身上的積雪,一邊小聲嘟囔。
“真是奇了怪了,夫人最近越發(fā)奇怪了,從前無論多晚都要等一等爺?shù)模退悴坏纫惨粢槐K燈。”
秦驍印臉上的神色暗了暗,他撇了一眼旁邊多嘴的喜中。
只莫名覺得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去年更冷了,比前年更冷,冷的就好像白氏沒過門的冬天。
“奴才去叫夫人伺候爺梳洗。”喜中做勢就要去敲主臥的門。
“去書房。”秦驍印吐出了一口熱氣,頭也不回的徑直去了書房。
喜中愣了一下,卻也還是跟上來了,自從夫人嫁過來以后,爺在書房休息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怎么這些日子格外頻繁些了?
喜中打了一盆熱水,進書房的時候,卻瞧見向來不茍言笑的男人,目光定定的落在主臥。
喜中心中了然:“爺,前些日子夫人為了小姐的事情落了水,爺哄一哄便好了。”
講幾句好話,略微服個軟,總比一個人睡冰冷冷的書房好的多。
秦驍印冷眼橫過去,喜中這才默默的閉了嘴。
他翻動面前的兵書,里面的字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隱隱約約記得那天晚上。
他那向來溫和的小媳婦兒,仿佛一夜之間生了反骨。膽大包天同他頂嘴,又開口埋怨,甚至開口和離,然后第二天她便棄了管家權(quán)。
秦驍印猛的關(guān)上了面前的兵書,只吐出了一口濁氣,撇見了外頭的積雪。
“夫人的生辰是在冬日里?”他聲音低沉眉頭緊緊的仿佛能夠夾死一只蚊子。
喜中心中一喜,立即回答。
“后日。”喜中裂開嘴巴一笑。
眼下爺?shù)脑鹤永锩嬷挥蟹蛉艘晃恢髯樱瑺斶@段日子不去夫人的屋子里,反倒讓他天天伺候爺,冰天雪地的喜中也不樂意。
秦驍印沉默片刻,按照前兩年的習(xí)性,白氏早在生辰十天前,就明里暗里暗示他了。
可是這一回
“去年,狩獵那紅色的貂毛送去給夫人。”
他記得,他當(dāng)時射下那只貂的時候,家里母親也很喜歡,幾個妹妹也很喜歡,她自然也是喜歡的,不過礙于身份,她沒有開口要,他索性就放進了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