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明還沒說話,藍玉就過來先一步攬著她的肩膀往沙發(fā)上帶了。
“來來來,給咱們迷途知返的大小姐讓個座兒。”
許明明哭笑不得的在沙發(fā)上坐下,也沒含糊,拿過杯子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揚聲道:“諸位,之前是我不識好歹,給大家道個歉。”
藍玉沒攔住,眼睜睜看著她給自己灌了一杯酒,其他人或吹口哨,或鼓掌叫好,原本已經(jīng)停了的音樂再度響起,氣氛重新熱鬧起來。
藍玉拿走許明明手里的杯子,無奈道:“大小姐哎,你道歉就道歉,喝什么酒啊,就你那一杯倒的酒量,得,今天你也別回去了,住我家去吧。”
一杯酒下肚許明明就意識到不對,她還當自己是以前那副殼子,著實沒想到原主居然是個一杯倒。
揉了揉眉心,許明明把自己挑了一下午的禮物遞給藍玉,“沒怎么挑,你又不喜歡珠寶首飾,就隨便買了雙鞋。”
“這可不行,一年就敲你這么一次,要是不好好給我挑禮物,回頭得找你補。”
兩個人是從小到大的關系,哪怕是現(xiàn)在,也還會時不時的擠在一個被窩里睡覺。藍玉拆了包裝,在看到里面的東西后驚呼了一聲,然后一把抱住許明明,“我的天,我正想托人幫我買,沒想到咱們倆這么心有靈犀。”
許明明送的是一雙限量版球鞋,國內(nèi)還沒有發(fā)售,許明明是托了在國外的朋友搶購,一拿到貨就寄回國內(nèi),緊趕慢趕,終于在今天下午才接到快遞,沒誤了聚會。
許明明笑道:“就知道你喜歡這個,不愛紅妝愛球鞋。”
今天這場聚會是藍玉生日,本來沒有邀請許明明,因為就在幾個月前,因為溫平律的事情,許明明跟其他的那些人不歡而散,藍玉實在怕這位大小姐脾氣一上來,抓起酒瓶人跟人打起來。
結果許明明突然就開了竅,藍玉覺得這是個緩和關系的好機會,就把人又叫來了。
許明明環(huán)視了一圈屋內(nèi),通過原主的記憶把這些人的臉和名字一一對應上,有幾個在原小說中出過鏡的,許明明格外注意。
酒勁上來的很快,許明明靠在沙發(fā)上,抱了個靠枕和藍玉小聲說話。
藍玉看著她越來越紅的一張臉,擔憂道:“沒事吧?明天迎新晚會你還要鋼琴獨奏,要不要先回去?”
許明明搖頭,“算了,我都幾個月沒和你們一起聚過了,咱們這群人你也知道。”
他們這群被外人稱作紈绔子弟的年輕人,接受外人羨慕也不屑的目光,父輩乃至上面幾代人的努力換來他們今日聲色犬馬的生活,富二代的名號罩在他們頭上,不是光環(huán),而是一道無形的枷鎖。
在場的這些人,固然有像她和藍玉一樣的摯友,但也有彼此間的利益結合。
以許明明的家世,本來她在這個群體里最受歡迎,然而就是幾個月前那一鬧,其他人看向她的目光就帶上了些許審視。
家世固然重要,但身為繼承人的能力也是至關重要的。許明明是家中獨女,現(xiàn)在看是不會有什么兄弟姐妹爭權奪利的戲份,可她要是連最基本的人際維系都做不好,那這個繼承人可以說沒什么用了。
許明明知道這個道理,小說中原主脫離了這個群體,以至于在后來失勢后,陷入一種孤立無援的狀態(tài)。
所以這時候,她要好好利用自己的這個優(yōu)勢,為以后打下基礎。
腦子里越來越暈,許明明捏著眉心緩了好一會兒,四周吵鬧的音樂聲震的她太陽穴直跳,正好有人拉壽星去合唱,許明明趁著暫時沒人注意自己,拎著包悄悄出門透氣。
臉上還帶著妝,清水洗臉不太現(xiàn)實,許明明靠在窗戶邊,九月的天氣,晚上已經(jīng)帶上了些許涼意。
許明明喘了口氣,伏在窗臺上往下看。
腦子里有些混沌,當那個意識出現(xiàn)的時候,許明明還沒發(fā)覺出了什么事,直到一股冷風迎面吹來,因為醉酒而格外敏感的感知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許明明一愣,瞬間清醒了過來。
——不得干擾男女主之間的感情交往。
這句話的出現(xiàn)就像之前原主的記憶涌入大腦,許明明瞇著眼想了一會兒,突然彎起嘴角笑了笑。
要說男女主之間感情發(fā)展,那可是少不了她這個女配的助攻,甚至可以說許溫雅是踩著她談戀愛。
要說不干擾主角感情發(fā)展,是不是說她還得任勞任怨的去當墊腳石?
即便知道那個莫名的東西不會聽見,許明明依舊紅唇微啟,嘲諷道:“說尼瑪?shù)囊?guī)則呢?有本事出來當面說,讓你知道怎么叫社會人的毒打。”
叫她做墊腳石,也不怕站的太高摔死自己。她就不信自己不按原劇情的套路走,她能原地暴斃還是怎么。
活就要活的痛快,反正都是死了一次的人,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要她受制于人,做夢去吧,夢里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