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翎低頭看了眼身旁的楚夕月,這句話卻沒說出口,只是輕輕一笑。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過了許久。
段清翎清了清嗓子,繼續(xù)問:“今年理綜難,北清的分數(shù)線應該會降,你”
楚夕月知道他想問什么,思考了片刻,還是準備將真相告訴他,輕描淡寫地說:“沒考好,準備復讀了。”
段清翎的腳步驟停,楚夕月還在繼續(xù)往前走,想將段清翎一同拉著,卻拉不動身旁的他。
段清翎嘴巴張張合合,似乎有很多想說的,但大約是怕深究會在她傷口上撒鹽,最終只是說:“認真的,沒開玩笑?”
楚夕月:“嗯。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開玩笑。”
段清翎再沒說話。
兩人越走越遠,影子在昏暗的路燈下,越拉越長。
兩個影子相互糾纏,又慢慢分離。
—
“呦。我的祖宗啊,怎么回事兒啊這是?怎么還跑著出去,瘸著回來了?”
楚夕月和段清翎一進院子,便看見了坐在一個角落抽煙的曹旭安,紅色的火星在夜色中十分明顯。
見兩人回來,曹旭安立刻便掐了煙,快步上前詢問,一邊問一邊上下檢查起段清翎。
這關(guān)心的語氣,要不是楚夕月知道曹旭安上輩子談了好幾個女朋友,都會以為他對段清翎有別的意思呢。
“去去去。我沒事,他們都走了?”似乎是嫌曹旭安靠得太近了,段清翎默默將他推開。
“都走了。你這個主人公玩消失,他們留在這兒干嘛?”曹旭安盯著段清翎受傷的腳,漫不經(jīng)心回復著,“你這腳怎么回事?扭了?”
“被蜈蚣咬了。”
曹旭安臉色一變,又沖上前,急匆匆地說:“我送你去醫(yī)院。”說完便要拉著段清翎走。
段清翎阻止道:“等等。你先把手機給楚夕月,讓她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楚夕月一愣,抬頭看著段清翎,問:“你怎么知道我沒帶手機?”
她那個老年機,已經(jīng)用了好幾年了,電池嚴重老化,充滿電用不了多久便顯示電量不足,她也就懶得帶了。
段清翎不可置否,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直在給她打電話,剛開始還能打通,到后面就直接顯示關(guān)機了,他這才急著出門,生怕她遇到危險。
“蒼茫的天空是我的愛——”
彩鈴只響了一句,電話那頭便接了起來,略帶些著急:“喂?是月月嗎?”
“爸爸,是我。我在同學家,他腳被蜈蚣咬了,現(xiàn)在準備去醫(yī)院。”楚夕月緩緩回復著。
“啊,被蜈蚣咬了啊,嚴不嚴重,去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吧?爸爸正好過去接你,行嗎?”
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正是楚天學工作的地方。楚夕月未做聲,看了眼受傷的段清翎,等他點頭后,便回道:“好的爸爸,我們馬上過去。”
楚天學在那頭似乎是在和趙麗君報平安,楚夕月依稀聽到“是月月”、“她沒事”、“我去接她”類似的話。
聽到楚夕月的答復,楚天學回著:“嗯嗯,好不對,你們先別急著來,傷口先用肥皂水沖洗20分鐘,有碘伏的話再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