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過姑娘纖細雪白的脖頸,和包裹在連衣裙下的、曼妙較好的曲線。
顧江眸色漸深。他忽然意識到,當年那個傻里傻氣的小丫頭是真的長大了,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柔婉楚楚,純真如初,但褪去了幾分稚氣,像一顆青澀但可口的小蜜桃。
食指無意識地動了動。
許思意察覺到他露骨的視線,臉上驟然火燒火燎,動動唇,囁嚅著說了句“我我先去洗澡了”說完便逃也似的拿上睡衣沖進了浴室。
啪一聲,關上了門。
淅淅瀝瀝的水聲隱約傳出來。
“”顧江閉眼,抬手捏眉心,忽然自嘲似的笑了下。
冷靜。
冷靜不下來。
去他媽見了鬼的冷靜,為什么要冷靜
只有天曉得,他有多想要許思意。
那個純真無邪的、青澀靈動的、他在十六歲那年初見之后,便鎖進心底的姑娘。少男時代那無數(shù)個躁動的、血氣方剛的、青春期的夜晚里,他對她魂牽夢縈,朝思暮想,她像個出現(xiàn)在黃粱一夢里的小妖精,勾走了他的三魂六魄。
后來,在學生會面試那天再見到她,顧江就知道,一切是天意注定。
他稀罕她進骨頭縫里。稀罕到愿意為她改變自己,稀罕到愿意為她做任何事,稀罕到愿意為她創(chuàng)造一個世界。
稀罕到每每想起她的臉,他就恨不得,把她給扒光了摁住辦了。
顧江以前從來不信命,但在再次遇到許思意之后,他有那么一瞬間,感謝了命運。因為他知道,那個叫許思意的姑娘,是他生命里的一束光,一顆小太陽。
是命運送他的一份禮物。
所以,顧江發(fā)誓,這輩子都要寵著她護著她,把她捧在掌心,視若珍寶。
浴室里,許思意把自己整個人都泡在浴缸里,磨磨蹭蹭,龜速涂洗發(fā)液,龜速打泡泡,龜速地洗啊洗。
洗完頭,洗胳膊,洗完胳膊洗肩膀,洗完肩膀洗襪子,然后是帕子,泡泡球
就這樣洗了半天,直到確實找不到任何東西可以洗了,她才小金魚似的鼓了鼓腮幫,吹出一口氣,認命地換上睡衣。
照照浴室的大鏡子。
鏡子里的自己穿著身粉紅色的小豬佩奇睡裙,面容素凈,大眼水潤,雪白的皮膚被溫熱的水流蒸成了淺粉色,臉頰也紅紅的。
“”怎么是這樣一副楚楚可憐任人宰割的小綿羊狀
雖然以前沒什么經(jīng)驗
但你怎么說也是跟著張滌非看過一些小黃番的人啊,就算要就義,也應該英勇就義,絕對不能被那個殺馬特比下去氣勢拿出來啊崽
許思意在心里給自己加油鼓勁吶喊助威,拍拍臉頰,換上一副嚴肅而淡定的表情。然后深呼吸,小拳頭一握,雄赳赳氣昂昂地拉開了浴室門。
抬頭一看,殺馬特顧大佬他老人家就站在她對面。
客廳的燈不知道什么時候關了。
走廊光線很暗,只有浴室里投過去一束白色的光,顧江靠墻站著,手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拋玩兒著一枚打火機。漆黑的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不明。
這么一嚇,許思意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成功秒崩。
敵方的戰(zhàn)術著實高深莫測。
淡定,淡定。
她嘴角一抽,囧了囧,在硬著頭皮和對面的大佬對視了整整五秒鐘之后,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揮了揮手里的小帕子,萌萌地道“你之前好像說,要幫我吹頭發(fā)”
顧江不言聲,仍舊筆直而專注地瞧著她。
許思意被他了會兒,才剛平復不久的心跳頻率又開始突突突地往上飆。
突的,噠一聲,顧江隨手把打火機扔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許思意的眸光微微一跳,下一瞬,男人動了動身朝她走過來。
腰上一緊,被修長有力的手臂一把勾過去。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他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微垂頭,額頭和她的輕輕貼在一起。
許思意一雙大眼眨巴了兩下,心跳如雷。
顧江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手臂收緊,手指輕輕捏玩著她的小下巴,左右搖晃。
懷里的小姑娘剛洗完澡,帶著濃濃的沐浴露的香氣,還有她身上像牛奶茉莉又像水果奶糖的甜香,誘人得不可思議,羽毛一般撩撥著他的所有感官。
顧江的唇微微貼近她,嗓音很輕,低柔得可怕,“怕么我的小寶貝兒”
“”
這種時候,這么肉麻的稱呼
許思意全身火燒火燎,連鎖骨都羞成了粉色,支吾了下,小聲回答“有一點吧。”
他輕輕咬了口那副柔軟的小唇瓣,挑挑眉,低聲“怕什么”
“怕”許思意腦子里跟攪了團漿糊似的,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思考了,聽他問完,老實巴交地回了一個字“疼。”
頭頂一聲低笑。
“”她心臟跳躍的頻率越來越快,臉紅透,小手怯怯地抬高,抱住他的脖子,軟聲嘟囔著抗議“你在嘲笑我嗎”
按照常識這種事本來就會疼的吧
所以她怕疼有什么好笑的
顧江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然后盯著她,眸色比平日更黑更深。他貼過去,輕輕啄了下小家伙的眉心、鼻梁、小鼻尖然后是粉紅色的唇。
“不怕。”他大掌輕輕拍著她的背,哄小孩似的,說不出的溫柔寵溺,“我輕輕的。”
“”這羞恥而糟糕的臺詞
有力的大手微微往下,從她的腰和膝蓋彎穿過去。
標準的公主抱。
許思意只感覺到自己雙腳懸空被他抱起來,一怔,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人就已經(jīng)被他放到了臥室的床上。
顧江把她抱進懷里,棱角分明的下顎抵著姑娘毛茸茸的腦袋頂,像彼此生命的一部分,契合而圓滿,和她貼合得嚴絲合縫。
屋子里靜靜的。
半晌,他吻住她的頭頂,啞聲道“小41,我愛你。”頓了下,“太久太久了。”
“嗯。”許思意眼眶忽的一濕,細細的胳膊環(huán)住他的腰,臉頰軟軟貼近他的頸窩,嗓音軟軟糯糯“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