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海說過,雜貨鋪不僅僅買物品,還為顧客提供其它服務(wù),而且對方開了口,作為走陰人就得盡量完成。
“我得去擺攤賺錢,不賺錢沒法養(yǎng)家,沒法讓我娘過上好日子!”
他還是念叨著剛才那話。
并且緩緩走到柜臺前,把放了半鍋豬頭肉的炒勺放到了柜臺前。
熱氣騰騰,嗶咔嗶咔的聲音傳入耳中,豬頭肉的香味更濃了。
連續(xù)兩次端著半鍋豬頭肉到雜貨鋪,也不買東西,有啥目的?
和前幾晚一樣,過了晚上十點(diǎn)半,顧客多了起來。
不知道今天啥日子,顧客格外多,幾乎是一個接一個。
既有買生活用品的,也有買飲料吃食的,有個老太太開口要買哈密瓜,說自己過了一輩子,沒吃過哈密瓜,心有不甘。
老太太的兒子就直挺挺杵在柜臺一側(cè),嘴里不停念叨著什么。
只到雞叫才離開。
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早晨七點(diǎn)多,吳敬可笑嘻嘻地推開門。
“馬大哥,我給你帶早飯了!”
說著抬起手中不銹鋼餐盒晃了晃。
“嗨!不用啊!咱們雜貨鋪管吃,你不會不知道吧?”
吳敬可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知道啊!這早飯是我娘做的,她特意做給馬大哥的。”
聊了幾句,我?guī)е鴿M腦子疑惑離開了雜貨鋪。
本想著去附近轉(zhuǎn)悠轉(zhuǎn)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租房。
可心里還是放不下老太太兒子,那半炒勺豬頭肉嗶咔嗶咔地冒著熱氣,像是裝到了我腦子里。
不行!這也是走陰人接的任務(wù),我得再去一趟海寧小區(qū)。
按照昨天下午老太太所指的方向,我找到了一片平房。
正愁怎么找到老太太兒子家,就聽到一陣嗚嗚的地哭聲。
循著聲音望去,就看到昨天撞倒的老太太,她正坐在一戶院門前嚎啕大哭。
真是巧了!
我趕緊過去。
“大娘!你咋還坐在地上哭呢!”
老太太抬起頭,愁容滿面,身上和臉上滿是塵土。
“小伙子,是你啊?”
我先把老太太拉起來。
“大娘,你昨天傍晚不是去報警了?派出所沒受理?”
一聽這話,老太太再次嗚嗚嗚地哭起來。
“別光哭啊!大娘。”
“派出所不受理啊!說……說還不到48小時,不受理!”
法律我不懂,不過我知道他兒子和兒媳已經(jīng)被害,就算派出所受理也沒用。
“大娘,這就是你兒子家,我……我是警校畢業(yè)的,要么帶我進(jìn)入瞅瞅,沒準(zhǔn)還能幫上忙!”
老太太哭聲戛然而止,抬頭看看我,木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真不知道小區(qū)里為啥蓋這么幾個低矮院子,有點(diǎn)類似于大城市里的貧民區(qū)。
聽說就連美麗國的紐約和舊金山這樣的大城市都有貧民區(qū)。
平房破,院墻破,院子里更破。
一進(jìn)門,卻看到一件和四處的破舊極不和諧的東西——一輛八成新的快餐車。
房內(nèi)的一切都很簡陋,不過特別干凈。
一進(jìn)門,我先是看到門內(nèi)隨意擺著的鞋,一雙男士的,一雙女士的。
兩室一廳的格局,客廳和臥室墻上掛著小兩口的婚照,正是昨天凌晨出現(xiàn)在雜貨鋪里的一男一女,也就是老太太的兒子和兒媳。
客廳里彌漫著強(qiáng)烈的豬頭肉的香味。
仔細(xì)看,才看到散落在門內(nèi)地面的豬頭肉。
除了豬頭肉的香味,我還聞到一股淡淡的海鮮味。
循著海鮮味,走進(jìn)了小兩口的臥室,奇怪啊!難不成小兩口子趴在床上吃過海鮮?
站在臥室使勁嗅,就更覺得奇怪了,海鮮味還真是從床上傳出的。
我走到海鮮味最濃的被褥前,伸手把褥子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