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少講信用,說話都是一個唾沫一個釘,那年冬天答應(yīng)我這輩子再也不賭錢,咋就一上午把十萬元全都輸上了呢!
我很不理解,隱約感覺到這事并非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
馮紅林叮囑了殯儀館院長一番,又讓小陳先回去,然后坐上我的車直奔東都大廈。
“東都大廈是幾年前新建的寫字樓,據(jù)說是燕京龍家的產(chǎn)業(yè)!”
坐到車上,馮紅林提醒道。
我自然知道他純粹是一番好意,畢竟知道岳父和燕京龍家現(xiàn)在是合作關(guān)系。
可我此刻只想狠狠教訓(xùn)一下這群混蛋,管他龍家還是虎家。
兩分鐘后,我還是改變主意了。
這種事至少先給岳父打個電話。
電話打通后,我三言兩語把大概說了一遍。
岳父反問我:“是很要好的朋友?”
我回道:“不似親兄弟,如同親兄弟,只不過這幾年我們失去聯(lián)系了。”
“那好!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至少龍家那邊你不用擔(dān)心,天大的事,我都會應(yīng)付。”
掛掉岳父的電話,坐在副駕駛上的馮紅林輕輕拍了拍我肩膀:“那就不用怕了!只要不出人命,派出所這邊我來處理。”
有岳父和馮紅林幫著撐腰,我還有啥后顧之憂!
車停在了一棟高樓大廈前,我透過車玻璃看到了“東都大廈”四個大字。
“就這里!電話里說在十八樓!”
“十八樓?這樓層號還挺唬人的!”
馮紅林抬頭望了望樓頂,冷笑道。
一樓是超市,人還挺多,只不過電梯只能到第十七層。
我倆只好先到十七層,出來后再走樓梯。
樓梯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一個光頭,脖子上掛著金鏈子,另一個是毛寸頭,胡子拉渣的,形象有點像熊二。
見我倆過來,倆人先是往中間一擠,堵住了樓梯口。
“你倆上去干嘛?”
我冷冷瞪了倆人一眼,晃了晃手機:“讓我?guī)уX來贖人!”
光頭看清楚剛才的來電號碼后,才閃到一側(cè)。
“上去吧!”
樓梯上鋪著金黃色的地毯,而且還有大小不一的金元寶圖案,這似乎也太囂張了些,從中也可以看出賭場老板關(guān)系之硬。
十八樓門口又有倆惡漢堵著,其中一個核對了我身份后,讓我跟他走。
十八樓的裝修極其豪華,整體是金黃色的,這一幕我似曾相識啊!
很快到了一個房間內(nèi),一進(jìn)門我便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于波。
于波身后站著倆一米八幾的小伙子,其中一個手里還握著一把鋼刺。
見我進(jìn)屋,所有人都面露兇光。
“馬子,我……”
看到我,于波哭喪著臉想喊什么,卻沒喊出來。
我雖然生他氣,可看到他此時鼻青臉腫的樣子,所有的氣憤頓時化作了憤怒。
“你們這群狗日的打他了?”
一個穿著中山裝,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中年男人朝我走了兩步,開口前先朝我咧咧嘴,不過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恭喜你,至少他現(xiàn)在還是完整的,只是享受了我們賜予的皮肉之痛!”
“欠債還錢就是了,為什么要動手?”
氣得我握緊雙拳,心中的怒火堵在胸口,隨時都會噴將而出。
“我們也不想動手,是你朋友不守規(guī)矩,所以必須給點教訓(xùn)!”
“是你們耍賴!還敲詐我,我……我明明借了兩萬,憑什么讓我還五萬?”
“老六,說說咱的規(guī)矩!”
一個大金牙往前走了一步,先是嘿嘿笑了笑。
“我們這里借錢門檻低,風(fēng)險自然大,作為保障,利息嘛!自然比國家銀行稍微高那么一點點——簡單說就是‘借2還5’,什么意思呢!我稍微解釋一下,如果向我們借二塊錢,還的時候就是五塊,借二十還五十,借二百還五百,借兩千還五千,這哥們借了兩萬,可不就得還五萬嘛!我沒算錯吧?”
其他人立刻齊聲聲回道:“沒有!”
一直沒開口的馮紅林聽不下去了。
“這明顯是高利貸!而且已經(jīng)屬于犯罪,這錢不用還,你們……你們豈不是知法犯法嘛!”
這話一出口,屋內(nèi)除了我和于波外,全都笑得前俯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