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華燈初上,一輛轎車走街串巷朝一個方向行駛著。
“小徐,還有多遠到熙園?”
“李總,前面再過兩個巷子口就到了。”
坐在轎車后座上的李曼玲點了點頭,接著等紅燈的時候搖下車窗百無聊賴的朝外面張望著。熙園所在的區(qū)域是改造后的老街區(qū),傳統(tǒng)大院風格,時至今日依舊還有不少老百姓喜歡群居住在四合院,感受鄰里街坊濃重的煙火氣息。
綠燈馬上亮起,李曼玲剛要合上車窗,突然一只大手從外面伸了進來,動作熟練的打開了車門直接跳了進來,嚇得李曼玲“啊”的一聲躲到車座的另外一頭。
“對不起,小姐,我不是壞人,后面有壞人追我,麻煩帶我一頓路,謝謝!”說著上車的人慌忙中從兜里掏出一沓人民幣扔在車座上,然后不斷催促開車。
李曼玲快速打量了一眼旁邊的男人,不!是一位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老人看上去的確不像是壞人,只是手捂著腹部,額頭上滿是汗珠。
司機小徐見狀也有點不會了,這個時候綠燈亮起,李曼玲只得說道“小徐,開車!”
很快轎車飛快駛離了路口,就在這個時候從巷子里從容走出兩名身穿西服的外國人,這兩個人眼神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右手始終放在懷里,最后消失在人流之中。
“這位老先生,您要去哪里啊?”李曼玲試探性的問道。
“熙園。”老人背靠在后座上艱難的答了一句。
“熙園?我正好也要去那里。”李曼玲再次仔細觀瞧旁邊的老人,見他似乎十分難過,就繼續(xù)問道“我看您有些不舒服,要不直接送您去醫(yī)院吧。”
老人固執(zhí)的搖了搖搖頭,然后艱難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我是老金,在后門接我。”
李曼玲眼看著老人說了這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也不知道到底這個老人是什么身份。轎車很快就開到熙園后門,開車的司機注意到熙園后門這條街竟然凈街了,狹長的街面一片肅殺氣象,街頭街角都站滿了警戒人員,嚇得司機都不大敢往前開了。
這個時候李曼玲注意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視線中,赫然是在迪拜見到的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那個葉先生。
此刻這個時候就算李曼玲再傻白甜,也瞬間明白了她在迪拜認識的那個葉先生,竟然就是熙園的葉方,也是張靜茹一直欲除之而后快的死敵。
車輛停穩(wěn)后,金中元第一時間沖了下去,快走幾步直接撲進了葉方懷里。身邊的陸九歌一行人瞬間將二人擋在身后,所有人第一時間亮出了手中的槍,路邊有人示意轎車離開,司機哪里敢遲疑腳踩油門立刻駛離了熙園后巷。
愣在當場的李曼玲猛然轉(zhuǎn)頭,從后窗看到這些人快速從后門走了進去,但是街道周圍的安保人員卻沒有撤。
轎車轉(zhuǎn)到熙園正門停在路邊,司機小徐也是一臉的驚魂未定,這樣的場面他哪里見過,這完全就是警匪片中才能出現(xiàn)的畫面。
“李總,接下來怎么辦?”
李曼玲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還奔熙園,就在猶豫的功夫,就見從熙園里面陸續(xù)走出好多人,這些人應(yīng)該都是吃飯的客人。李曼玲猜度熙園應(yīng)該在勸退客人,果然待沒人進出之后營業(yè)中的熙園關(guān)閉了大門,很顯然是謝絕接客了。
“我們回去吧。”李曼玲吩咐道。
轎車重新啟動朝溫莎會館方向而去,李曼玲表情雖然舒緩下來,但是神經(jīng)卻一直緊繃著,不自覺李曼玲的手放在了老人坐過的地方,忽然一種滑膩的感覺傳了過來。
李曼玲定睛一看,就見手指尖竟然全都是血,老人剛才坐過的地方也早已經(jīng)是一片血污。李曼玲工作的娛樂行業(yè)也算是半個黑道,流血事件自然是見過不少,像今天這種充滿懸疑色彩的場面確實第一次看到。
李曼玲強自鎮(zhèn)定的沖司機說道“小徐,今晚的事情不要當任何人提起,知道么?”
“哦,是,李總,我知道,我明白。”司機小徐忙不迭的點頭道。
“還有你去把車洗了。”李曼玲吩咐道。
“好,送您回會館后,我就去洗車場清洗。”小徐爽利答道。
“我讓你洗,不是去什么洗車場。”李曼玲強調(diào)道。
“哦,好的,我洗。”小徐一頭霧水答應(yīng)道。
李曼玲長長出了一口氣,腦海里浮現(xiàn)的都是葉方的畫面,黑暗中葉方冷酷的一面深深的印刻在李曼玲的腦海中。相比張靜茹的陰柔,顯然葉方這種硬漢形象更對天下百分之九十九女人的心,“葉方,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啊?”李曼玲心中暗道。
憩園。
熙園的旁邊的憩園早前因為張秀英一直都有醫(yī)療室,也配備了幽靈小隊最好的外科專家,抵達熙園后精神松懈陷入昏迷狀態(tài)的金中元立刻被送進了醫(yī)療室開始手術(shù),葉方焦急的在外面等候。
整個熙園周圍前所未有的安靜,仿佛這個區(qū)域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忽然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穩(wěn)穩(wěn)停在熙園后門,一位年邁的背影拄著手杖,腳步匆匆直接走進了熙園。
“何老!”
葉方看到何文石過來后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何老早已經(jīng)退居二線,作為常年在隱蔽戰(zhàn)線工作,超期服役的功勛級特工人員,出于保護并沒有對外公布他的身份,就如同一位普通的退休老頭一樣在家享受著兒孫繞膝的晚年生活,甚至其家人和周圍生活的鄰居都不清楚何老過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