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逢的陰神直接被卷碎了!
我氣喘吁吁的坐倒在地,這次消耗可謂巨大,又是非命,又是劍芒,又是小太陰,這超出了我的精神負荷。
回頭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呆若木雞!
黃丹霄木訥的走過來,在磁場爆炸的區(qū)域用手甩了甩,發(fā)現(xiàn)再無林正逢的身影后,整個人都頹然了。
“剛才愁怎么應對林師叔……現(xiàn)在林師叔好像陰神被打散了,我們該愁怎么收尾了,茅山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算是闖下大禍了……”黃丹霄看了我一眼,旋即看向了拍著腦袋醒過來的陳仙枝。
陳仙枝剛才倒下的那一刻,本以為也是死定了,但此刻他即便雙目赤紅,但也算是回過神來了。
“我陰神已經(jīng)重創(chuàng)了,再想回到以前,恐怕也難了,大道與我無緣,再修一甲子又有什么用?罷了,讓他們沖著我來吧,丹霄,離師弟、王副院長,今晚之事,當由我一力承當。”陳仙枝緩緩站起來,身體卻晃了晃,幾欲倒下。
離云海趕緊扶住他,臉上全是悲哀:“仙枝師兄!你先別太悲觀,陰神重創(chuàng),并非不能修復!”
“是呀,這件事,我黃丹霄也是有份的,又何必講一力承當這話?我武當也未必怕了他茅山。”黃丹霄走過去拍了拍陳仙枝的肩膀。
我想了想,拿出了保溫杯:“前輩,這里還有半壺的龍髓,如果不介意副作用,可以用這個修復陰神,今天全是因我而起,不能讓你們擔責。”
“龍髓?南方墜龍之事我聽說了,想不到真有龍髓留下?”黃丹霄震驚問道。
就連陳仙枝也兩眼一亮,不過很快卻又暗淡了下來:“多謝小友能拿出那么好的滋補之物,可此物與我無用,龍髓乃是葷腥之物,若是服食只會對我道心有損,卻不見得能恢復陰神,畢竟我白云觀也不乏大補陰神的東西,這陰神有缺,卻非虧損能補的。”
我瞠目結舌,全真道確實是禁這個的,何況陳仙枝這樣的大能?
不過我還是問道:“缺和損,還有區(qū)別么?”
“當然,陰神受傷為損,重創(chuàng)則缺,被打散的部分,回來的時候還是完整的么?即便是恢復過來,丟失的還能回來么?”陳仙枝笑了笑。
“那怎么辦……該怎么做,才能擬補?”我心中頓時多了許多愧疚。
“不用擬補,隨緣就好,怎么缺的,怎么補回來,終究是水磨工夫吧。”陳仙枝拍了拍我的臂膀。
黃丹霄也搖了搖頭,笑道:“你現(xiàn)在要擬補,又能做出什么補償?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就跟仙枝道兄說,欠他白云觀一個人情就行了。”
陳仙枝聽完慘白的臉色頓時紅潤了幾分:“似乎只能如此了。”
離云海嘆了口氣,說道:“北辰,這次可多虧了你陳師叔,要不然今晚我們就過不去這檻了。”
我趕緊抱手行了個道士禮:“陳師叔,今天你救我一命,我欠你和白云觀一個人情,他日如果有用得上我姚北辰的地方,我絕不會推脫,一定竭盡所能!”
“說這些做什么?剛才要不是你那件什么法寶,我們現(xiàn)在全都死了,救人者自救,都是自己的道,而且,林正逢師叔陰神隕落,如今如何打算,尚且還不知道呢。”陳仙枝苦笑。
眾人都是一陣嘆息,王凌度也是搖頭不已:“我要立即給院長打電話才行,這事我肯定是兜不住的,你們幾位,誰打算兜下這事?大家頂罪,不如一人頂罪吧?”
“王副院長,這話怎么能這么說?這事當然大家頂罪了!”離云海急眼道。
“離主任,這可不對哈,我王凌度什么都沒做,怎么就跟你們一起頂罪了?”王凌度也急了。
我心道怪不得王凌度一開始就在觀望,他能當上中央道院的副院長,那是知道避兇趨吉的!
“一事不勞二主,說到底,也確實是我干的,兩位前輩都是被我卷入了其中……”我連忙說道。
陳仙枝和黃丹霄紛紛對我投來贊許的目光,而他們當然不可能讓我一個人頂包。
然而,就在大家要繼續(xù)討論解決方案的時候,黑暗中,傳來了切齒之聲:“我林師叔,位列茅山三大鎮(zhèn)山真人!你們也不必推脫了,因為無論拉出誰來,也扛不住這天塌了的仇怨!在這里的人,一個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