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北辰,有人找。”
門外,女警察突然叫了我名字。
我心道瞎婆親戚都沒有,我更是朋友稀有,怎么會有人大半夜找我?
警察后面跟著的是一老一少。
老的頭發(fā)花白,西裝革履,有點憔悴。
黑西裝青年三十多,精神反而抖擻。
“我叫陳啟年,蘇青的師弟,你是阿辰?”老人略顯激動的要跟我握手,并沒有介紹青年。
我本能想要伸手,但想起之前外鄉(xiāng)人的事情,立即就縮回了手:“請問有什么事么?”
警察局不大,外面停了一輛豪車,我認不出牌子的那種,青年看來是司機。
“我們方才去找蘇青,聽村里人說你們在這,就趕過來了,方便說幾句話么?”陳啟年尷尬收回,看著比外鄉(xiāng)人和藹太多,甚至有種上位者的氣度。
看了一眼亮著的路燈,沒有下雨,我點了點頭,示意外面。
敢來警察局找我,不至于鬧事。
“我就開門見山吧,你對我有戒心,是見過范貴祥了吧,他這個人是有點偏激的,蘇師姐和我、范貴祥以前是搭檔,早年一起搭伙做過事,當(dāng)年倉庫……就是因為你的事情起矛盾后,我們分開就沒有再聯(lián)系了,范貴祥前兩天突然找到了我,我才知道你們住在拿龍村。”陳啟年嘆了口氣。
當(dāng)年的事情,瞎婆果然對我也沒說實話。
我警惕的看著他,說道:“你也想要當(dāng)年的東西?”
“當(dāng)年的東西我不感興趣,不過可能有人會感興趣,范貴祥說有人找來了,我知道當(dāng)時的事肯定有很大的背景,死的那些少女穿著打扮不簡單,蘇師姐看過后就跟我們說,這是最后一單生意,分開后對外都要說彼此死了,斷掉所有親友聯(lián)系,老死不相往來,不然不會安生。”
陳啟年經(jīng)歷比范貴祥豐富太多了,說話四平八穩(wěn),扼要明了。
“我阿婆被你說那個人下了雞鬼,跑不見了。”我說道。
“唉,當(dāng)年分開的時候,蘇師姐曾囑咐過我們,金盆洗手有金盆,一路摸黑死不成,所以當(dāng)時范貴祥和蘇師姐吵了一架,回去繼續(xù)做回了老本行,這些年我倒是改行做了生意,那現(xiàn)在范貴祥……”陳啟年試探的看向我。
“瘋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并沒有說為什么瘋了。
“蘇師姐當(dāng)年叱咤這一行,就算她流年不利,又怎么會沒有后手?范貴祥不念提攜竟做出這種事,也該他有這一劫,現(xiàn)在死活都不成了,蘇師姐那邊,我立即讓人去找吧。”陳啟年看向了馬路對面的警察局。
跟他來的青年連忙小跑過來。
陳啟年交代了幾句,青年就打電話安排去了。
對方有錢有勢,應(yīng)該會愛惜羽翼,所以我對他也稍微松懈了些戒心,沒有制止他的安排。
范貴祥是被派來的,倉庫里的故事肯定會延續(xù)下去。
我怕是整個事件的漩渦中心。
可這么多年過去,為什么現(xiàn)在才找來?
許晚照會不會知道點什么?
“小姚,說到底,你的身世我們?nèi)齻€人都該負有一部分因果,卻讓你阿婆背負了一切,這幾年我一直苦尋她不成,也沒有幫上什么忙,要不以后你叫我阿爺好了,阿爺希望能夠接替她沒來得及或者想要做的事。”陳啟年真誠說道。
“多謝阿爺好意,我只想回去找阿婆。”我想了想,婉拒了這要求。
“早年阿爺因為做這行損了陰德,一大把年紀(jì),也無牽無掛,以后……”陳啟年沒有放棄。
我心道你無牽無掛,難道還要我當(dāng)你孫子不成?
而且收尸不該積德么?怎么會損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