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段染輕蔑的勾勾手。
七位壯漢看到如此挑釁。
只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憤怒填滿胸口,將段染團團圍住,教材奇特的方位,互相照應(yīng)拱衛(wèi)。
同時跺下左腳,身上氣血燃起虛影。
拳芒在拳頭上噴涌。
“第一傷!生!”
一柱白色拳芒沖天而起,占據(jù)演武臺一角。
“第二傷!死!”
緊接著,在一位壯漢的身上,盤旋出一柱黑色拳芒,同樣占據(jù)演武臺一角。
“第三傷!病!”
“第四傷!怨憎會!”
“第五傷!愛別離!”
“第六傷,五陰熾盛!”
“第七傷,求不得!”
隨著一聲聲咆哮聲落下。
段染周圍,沖起七根拳芒光柱,宛如一棟宮殿的重檐,帶給段染一種危樓將傾的心悸感。
與此同時。
段染的頭頂之上。
隱隱約約有一只彌漫著殺氣的巨拳凝聚。
段染眼簾微抬,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態(tài)。
“不錯,我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
見段染此時還在輕敵。
七位壯漢冷笑連連,爆喝一聲,腳下一跺,握拳甩出,七柱拳芒,迅速被七人的拳頭吞噬,化作凝實的鐵拳,砸在段染身上。
虛空中的巨拳轟然砸落!
宛如萬仞高空山的墜石,發(fā)出驚天動地的震響。
無數(shù)武者捂住了耳朵。
震撼與七傷拳打下時的山搖地動,天地變色。
唯有段染神色不變。
七枚重拳,打在腰部、腹部,胸膛,肩膀……
但……
七人收拳,自信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
“竟然不閃不躲?”
“在年輕一輩中,就沒有哪一位武者,能夠硬撼我們七兄弟但鐵拳。”
“而且七傷拳有著獨特的內(nèi)勁,就算歸丹境中期武者,也會遭受重傷,歸丹境中期以下,無一不是暴斃身亡。”
七兄弟已經(jīng)在思考如何分配十九萬枚中品靈石了。
可是。
段染就這樣站在拳芒中間。
巋然不動,波瀾不驚,仿佛七人幫的攻擊,從未出現(xiàn)過。
臉色沒有半點變化,肉身上沒有濺射出鮮血。
呼吸頻率還是一樣的不急不緩,帶著特有的韻律。
段染拂了拂衣衫,淡然點評:“兇狠有余,卻無巧力,何況你們根本沒有掌握精髓。真是可惜了一門武技。”
話音落下。
段染握緊拳頭。
眼眸中透露著冷靜。
“生,死,病,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
只是一聲爆喝。
六道沸騰的氣血,從段染的周身涌出,從段染的每一塊肌肉升騰而起,凝聚在拳頭上,一拳打出。
剎那間。
演武場上的空間繃掉了一塊。
一股恐怖的力道和著音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隔空打h。
七位壯漢只感覺胸口一沉。
悶哼一聲,倒退數(shù)十步,滿臉錯愕的望著段染,嘴角緩緩溢出鮮血。
七傷拳?
七傷拳!
這才是真正的七傷拳啊,拳譜上關(guān)于頂尖七傷拳的描述,便是段染方才用出的手段!
七位壯漢瞠目結(jié)舌,惶恐莫名。
“你也修煉了七傷拳?”
段染笑而不語。
七位壯漢了然,咬著牙,濃眉緊皺,向段染拱了拱手。
“今日是我們兄弟關(guān)公門前耍大刀了,告辭。”
段染面無表情。
這對他來說,算是欺負(fù)菜鳥了。
不過為了早日見到城主,也只能選擇欺負(fù)一下菜鳥。
這樣想著。
段染頗為的心安理得。
要知道。
段染本身不過十六歲罷了。
以十六歲的年紀(jì),吊打二十多歲,其實不算欺負(fù)。
誰讓他天賦高,悟性好,機緣多呢?
一念至此。
段染昂首挺胸,頂天立地:“還有誰想要上來挨打?盡管一試!一起上也不是不可以。”
段染再一次釋放群嘲。
這樣的嘲諷。
讓許多天才無法忍受。
十四位中山封國的天才落在演武場上,如臨大敵的盯著段染。
“我們十四個人一起,雙拳難敵四手,你如何能勝過我們?”
話音還未落下。
段染的真元傾瀉而出。
就像泄洪的閘口。
伴隨著雷霆一般的震響,瘋狂壓在眾武者身上。
“這是什么手段?”
他們都是煉體武者。
從來沒有修習(xí)過真元。
此時大驚失色,被段染的氣息壓得喘不過氣來。
段染不斷施加威壓,仿佛是在一根根樹枝上增加積雪。
十四位武者脊梁彎曲,甚至膝蓋都曲弓著。
十幾個呼吸后。
這些武者全部跪在了演武場上,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站起。
演武場上一片寂靜!
段染的實力,讓他們瞠目結(jié)舌,汗流浹背。
就連牧初雪身后的老者,都滿臉嚴(yán)峻。
“小姐,你,你究竟是什么運氣啊,竟然有一位陸地神仙境界的年輕武者,前來參加選婿!”
“陸地神仙境界?你說柳公子是陸地神仙境界?”
牧初雪驚疑不定:“不是說跨入陸地神仙的強者,最起碼都會是七十歲,甚至一百歲嗎?”
老者頷首:“是啊,陸地神仙極其難得!
有些武者,終其一生都摸不到門檻。
就連小姐的父親,都是八十歲時,才跨入陸地神仙境。
可世間總有天縱之才。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若是小姐能選上如此夫婿……”
說到此處。
老者吞了吞口水。
如果能夠?qū)⒘桨准{為賢婿,那么……牧城主,就算成為周朝之王,都不成問題吧?
牧初雪亦是怦然心動。
她透過卷簾看到了‘柳慕白’的容貌。
僅僅是清秀,但并不丑,關(guān)鍵是年輕,天賦奇絕,才情驚艷!
才華出眾,相貌平平無奇,算得了什么呢?
這是極佳的夫婿了。
牧初雪心動了。
她原本要被老國君搶走,本想匆匆在一群天驕中選出最順眼的武者,將就著成婚。
因此并未報多少希望。
期望不高的情況下。
突然出現(xiàn)一位遠(yuǎn)超預(yù)期的選擇的時候。
牧初雪當(dāng)然是喜出望外,驚喜非常。
牧初雪起身。
撩起卷簾。
露出清雅漂亮的面容。
演武場下,無數(shù)青年才俊看得眼睛發(fā)直,甚至有許多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些年間。
僅牧初雪三個字。
便給他們留下了無數(shù)美好的幻想。
出生時自帶異香的女人啊,哪個男的不心動?
“柳公子,初雪愿意嫁給您。”
段染:“……”
這么直接的嗎?
“此事,還須先征求你父親的同意,我能見見你的父親嗎?”
段染最主要的目的是九紋血玉啊!
盡管牧初雪確實國色天香,柳腰婀娜,五官挺俏,比羅浮州仙女榜上的白袖,還要光人幾分。
美貌姿色,可與秦夭夭比肩。
但段染志不在女色。
牧初雪一愣,心想確實如此。
“柳公子說得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要征得爹爹和阿媽的同意,你跟我來。”
她下場拉起段染的衣袖。
許是意識到了什么。
她立刻俏臉通紅,放開了段染的衣袖。
段染向秦夭夭招了招手,秦夭夭緩緩走上演武臺。
“我的天啊,這位蒙著輕紗的少女,一定也是天姿國色,此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想要享齊人之福。”
“初雪姑娘,你一定要擦亮眼睛看人啊。”
“此子禽獸不如!”
“初雪姑娘,千萬不要被此等畜生蒙蔽了雙眼!”
演武臺上一片哀嚎與謾罵。
牧初雪愣在原地,貝齒緊咬紅唇,心臟微微抽痛,仿佛身體內(nèi)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渾身漸漸冰涼。
眼眸底下。
被兩片陰云籠罩著。
無法散開。
“柳公子,她……她是……”
秦夭夭上前一步:“我只是他的朋友,找他做一點交易。我跟他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也絕對不會愛上這樣一個爛人。”
段染呵呵一笑。
初雪立刻心情霽朗。
拉著段染的衣袖,在侍女的環(huán)繞下,走入城主府。
“我是不是冰雪聰明,稍一用計,就能幫你解決困難,要不要將銀色古尸給我?”
“門都沒有。”
段染一口回絕。
從府邸大門,穿過百草園,再穿過武場,書屋,有足足兩千步的距離。
牧初雪終于帶著段染和秦夭夭,來到城主的書房。
牧初雪舉起潔白的手腕。
輕輕叩門。
“爹爹,我選好夫婿了,請你看一下。”
聞言。
段染尷尬的看了一眼秦夭夭,這個計策似乎有問題!
牧初雪似乎對他特別滿意!
不應(yīng)該啊。
他明明已經(jīng)遮掉了令人怦然心動的容貌,遮掉了五分的光芒,五分的逼格。
難道說。
僅憑才華,他都能讓女孩子一見鐘情?
段染意識到。
原來他是如此的優(yōu)秀。
不僅膚淺到無處安放的帥氣,能撩動少女的芳心。
就連無與倫比的才華,也能讓他成為少女殺手。
這只是一半的優(yōu)秀啊。
段染陷入了憂傷。
不過。
還是先見見牧城主罷。
如果能夠鎮(zhèn)壓牧城主,段染倒是不必?fù)?dān)心。
“你不娶她,她就要被老男人糟蹋……你舍得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姑娘,就這樣慘遭摧折嗎?”
“我想帶她離開,到時候,我來跟她說。”
秦夭夭湊到段染耳邊。
“行。”
段染一步跨入書房。
與牧城主的目光相遇。
“我聽陳老說,來了一位陸地神仙,看樣子,還真是天縱之才!我愿意將女兒嫁給你!牧城都可以留給你繼承!”
段染表現(xiàn)平淡。
“城主,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這枚血玉,能否附魔一道血紋?
然后,我想知道,九紋血玉,該如何獲得?”
聞言。
城主臉色逐漸嚴(yán)肅。
“恐怕你本意不是想要娶我女兒吧?只是想詢問血玉的消息……”
聽得這句話。
牧初雪渾身一顫,抬頭望著段染,絕美的臉上,滾落兩行珍珠般剔透的眼淚。
她其實也是一個聰慧的人兒。
早在進(jìn)入府內(nèi),她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什么。
沒想到,事實竟如此殘酷!
段染默不作聲。
“柳公子乃事天下一等一的天驕,放眼周朝,都無人能媲美,唉,牧某怎敢高攀?”
秦夭夭輕點螓首:“確實,柳兄天縱神武,實力遠(yuǎn)不止你們看到的這般!
我之所以慫恿柳兄出手。
只是不忍心初雪姑娘的終身幸福被毀,若是初雪姑娘愿意,可以當(dāng)我的丫鬟,我?guī)汶x開,去更廣闊的世界。”
牧初雪莫名其妙。
梨花帶雨的看著牧城主:“爹爹……”
牧城主嘆了一口氣。
“我有妖尊,能鎮(zhèn)壓你一時,卻不能鎮(zhèn)壓你一世,何況我女兒的終身幸福,也不能鎮(zhèn)壓而來。女兒,柳公子是天上雄鷹,你只是地上螻蟻,終究不能相遇,看開一點吧。”
他布滿老繭的手,撫摸著女兒的面容。
段染郁悶了:“這個世界,也不見得要找個夫婿,才能自立,我就見過自己開創(chuàng)了一番天地的女子,我剛修煉時,便是一位女子為我遮風(fēng)擋雨。
你如果愿意,可以跟在我身邊當(dāng)一個侍女,若你見識到了廣袤無際的天地,就可以自動離開了。”
牧初雪睜大眼睛,望著段染:“服侍柳公子嗎?”
“對。”
“初雪愿意,愿意一生跟隨公子。”
她本就萬念俱灰。
能在不抱一絲希望的情況下。
遇上此生見過的最驚艷的人了。
值得了。
相比于其它武者,相比于周幽王那個老邁的家伙,相比于蕓蕓眾生,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委身為侍女,何嘗不可呢?
一旁的秦夭夭拉起牧初雪的小手,語重心長:“你見識的天才太少。今后姐姐帶你看廣袤的世界。
我知道有一位叫做白染的超級天才,不僅天賦碾壓柳兄,就連容貌,都是美如妖孽,成為無數(shù)美女的夢中情郎。
你要是看過白染,就不會覺得柳兄有多么驚艷了,到時候?qū)⑺荒_踹掉!”
秦夭夭瞪了段染一眼,會說話的眼眸,仿佛在嬌斥段染是一個登徒子。
段染無語了。
白染?
對啊。
如果揭掉面具,他的魅力只會更恐怖,更讓人著迷。
才華、天賦、悟性、顏值……
這些段染都有。
也就是說,牧初雪越來越讓沉淪在他的魅力之中。
段染后悔了!
可惜話已經(jīng)說出口……
牧初雪興高采烈的站在段染身邊。
牧城主幽幽一嘆。
“你開心就好。”
“為了報答柳公子,我就將我知道的,全部告訴柳兄好了。柳兄請坐。”
PS:坐了一天,卻只寫出八千字……
抱歉了。挨罵吧!
雖然目標(biāo)未達(dá)成,但總算不是前些天的每天四千字了。
明天繼續(xù)努力,沖刺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