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啟程出發(fā)意大利的那不勒斯。
半年前,低價賣給黑手黨一批設備,那些設備都是軍淘汰下來的,老胳膊老腿的,他們低價拿走當時還挺高興,但后續(xù)維修費用昂貴又繁瑣,小豆子這半年往返意大利多次,早就跑熟了,海鮮意大利面也快吃吐了。
這趟出行,格外尋常。
小豆子晃著手里的果汁,好奇的問:“衍哥,是有什么新業(yè)務要去開發(fā)嗎?”
修個報廢戰(zhàn)機,收取一下合理的維修費,這種小事兒蕭衍一般不會親自去。
除非這趟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趟是專機,豪華寬敞的機艙里只有他們幾個。
老鷹低咒:“有不要命的家伙打著衍哥的名號,低價賣給軍一批設備,那些設備驗貨的時候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實際上就是一堆破銅爛鐵,全是仿真武器。”
小豆子震驚:“靠,遇到對手了,我還以為全球就我一個人能做出那么逼真的破銅爛鐵。”
老鷹拍少年腦袋,哭笑不得:“豆子你這什么莫名其妙的關(guān)注點。”
現(xiàn)在軍被搞火了,找蕭衍這邊的代理方算賬,可東西根本不是從他們手里出貨的。
小豆子問:“所以,衍哥這趟是去抓販子的?那販子現(xiàn)在在意大利?”
老鷹:“那小販子估計正混在那不勒斯哪個賭場里縱情聲樂呢。”
蕭衍和葉小五坐在前面一排的沙發(fā)上。
葉小五捧著本飛機上的雜志擋在臉前,豎著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沒想到蕭衍這商販子業(yè)務那么廣,和軍都打交道。
她正聽的認真,蕭衍一把扯下她手里的雜志,“你挺有精神。”
飛了七八個小時了,她眼睛都沒閉一下。
他靠過來,眼神犀利危險,“我昨晚是不是不該放過你?”
“馬上睡,已經(jīng)困了!”
她嚇得捂著胸口,翻身背對著他,緊緊閉上眼。
想到昨晚,也是納悶。
蕭衍把她親的七葷八素之后,居然什么也沒做,就那樣抱著她睡了一晚。
這完全不符合他強盜的人設和邏輯。
不過沒所謂了,她再堅持幾天,就能逃出他的魔爪回c國了。
蕭衍和南洋的一切,將跟她再無瓜葛。
今早她洗漱的時候跟蘇察秘密聯(lián)系過,信息是發(fā)往蘇娜一個不用的老手機號碼上,他們的對話日常,全是暗號,每次聯(lián)絡完也會刪除記錄,不易察覺。
她靠在那兒迷迷糊糊的睡著,帶著心思入睡容易做噩夢,感覺有一只大手撥過她腦袋,扭斷了她的脖子。
“別殺我!我錯了!以后都會乖乖的……”
蕭衍剛將她歪倒在一邊的腦袋撥到自己懷里靠著,就清晰的聽到這些夢囈。
葉小五驚叫著醒過來,驟然對上那雙凌厲逼仄的眸子,嚇得臉上血色盡褪,瞳孔放大震顫。
那張俊臉倏然逼近她,手壓著她出了薄薄冷汗的后頸,淡淡笑問:“做什么好夢了,誰要殺你?說出來,我替你做了他。”
“……”
夢里,她給蘇察通風報信被蕭衍逮到,沒跑掉又被抓回來,他沒有一槍解決她,而是拿著一把刀,將她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來,慢慢折磨。
此刻,蕭衍那張俊美邪肆的臉,令她汗毛倒立,一陣陣寒意壓覆在她身上。
蕭衍握住她冰塊一樣的手,“怎么不說話,嚇傻了?”
怕被看出破綻,她一頭扎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他,小聲哽著:“是蘇察,我夢到蘇察要殺我……”
蕭衍微怔,適應這個突兀的投懷送抱后,大手撫上她纖瘦顫栗的背脊,“他要是敢動你,我把他全家送下去給你陪葬。”
用最輕飄的口氣,說著最狠戾的話。
蕭衍正要撥開她想去看看她的臉色,她卻死死纏住他,將臉埋在他肩上不肯離開,“蕭衍,我好冷,別推開我。”
她聲音可憐兮兮的,卻很得寸進尺。
“葉小五,毯子不蓋,抱我?怎么跟牛皮糖似的。”
他嘴上嫌棄,扯過一旁的毯子裹住她,卻也沒推開她。
相反,手臂收的更緊了。
還心情不錯的低頭親了下她冰涼的額頭。
十幾個小時的旅途,后半程都是閉目養(yǎng)神的,降落那不勒斯機場的時候,是中午。
他們四個人先去了家星級餐廳吃飯。
龍蝦意面、瑪格麗特披薩、炸海鮮、鵝肝馬卡龍,還有各種意大利燉菜,葉小五吃飽喝足后,被蕭衍帶去他在那不勒斯的海濱別墅,倒時差補覺。
老鷹陪著小豆子去接觸黑手黨的人,去維修戰(zhàn)機。
蕭衍的別墅管家費叔,開著一輛深藍色的加長版古斯特來接他們,車子穿過狹窄混亂的街區(qū)。
這座城市的法律一般無效,不成文的規(guī)定遠比明面上的規(guī)范要重要。
葉小五看向車窗外,老破的建筑墻壁上滿是涂鴉,路上隨處躺著流浪漢,街角深處滋生暴力無人管制,喧鬧的人群,到處飛馳的摩托車……破舊嘈雜,又矛盾的彰顯蓬勃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