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尤笙嘴角扯出一抹苦澀而又艱難的笑,“他應(yīng)該沒有時間。”
周宴沉似乎猜到了什么,眸色一閃,沒有多說,轉(zhuǎn)移話題,“那上我車吧,我送你回去。”
他的車子被撞得挺狠的,也被拖走了,這是他讓助理開來的車。
“不用了,我已經(jīng)叫了車,今天已經(jīng)很麻煩你了。”
說話間,黎尤笙叫的車到了。
她對周宴沉禮貌的點點頭,“有機會,再見。”
周宴沉在暗沉下來的暮色里,靜靜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她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里,才緩緩收回視線。
剛上了車,黎尤笙就收到了陸時驍發(fā)小榮域發(fā)來的信息。
“陸哥在爵色喝醉了,速來。”
黎尤笙眸色一暗,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司機掉頭去爵色。
爵色是北城有名的夜場會所,陸時驍圈子里那些朋友都喜歡在這里玩。
黎尤笙問了服務(wù)員陸時驍所在包廂,站在門口,正要推門進去,透著未關(guān)嚴實的門,看到了讓人目眥欲裂的一幕。
陸時驍攬著徐伊人的腰肢,纏綿悱惻的擁吻,包廂里很安靜,都能聽到兩人深吻發(fā)出的嘖嘖水聲。
黎尤笙看著這一幕,臉色慘白,身體僵硬,腦子有一瞬間空白,甚至還有些惡心。
隨后就聽到榮域調(diào)侃,“說起來當初陸哥和伊人感情那么好,還以為你們倆會修成正果,沒想到又冒出來一個黎尤笙。要不是她,伊人不會出國,還嫁給了家暴男,要我說,都是黎尤笙那個掃把星惹的禍,根本就是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黎尤笙心口一滯,睫毛輕顫,不死心,想看了看陸時驍什么反應(yīng),會不會維護自己。
顯然她想多了。
男人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搭在徐伊人身后沙發(fā)背上。
聽了榮域的話,只是扯唇一笑,沒有說話,更沒有維護她的意思。
“陸哥,你說你當初怎么跟這么一個女人訂婚了?太突然了,兄弟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像完成任務(wù)似的。”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陸時驍嘲諷一笑,“可不就是完成任務(wù)。”
“哦?”包廂里的人一聽,來了興趣。
坐在陸時驍身邊的徐伊人余光瞥到門口的身影,眸色一轉(zhuǎn),軟著嗓子問,“時驍,你什么意思啊?難道不是因為你喜歡笙笙才跟她訂婚的嗎?”
“怎么可能,陸哥一直喜歡的都是你,對吧,陸哥?”
包廂里一片寂靜,似乎都在等待著陸時驍?shù)幕卮稹?
下一秒,陸時驍嗯了一聲,淡聲道,“她父親對我家有恩,奶奶看她可憐,不忍心她一個人,還說把她追到手才給我陸氏副總的位置。”
包廂里傳來一陣譏笑,“原來你是被逼的。我說,好端端你怎么跟那個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在一起了。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竟然玩挾恩圖報那一套。”
站在門外的黎尤笙打了個寒顫,渾身汗毛豎起,一股寒意直襲心臟。
她勉強穩(wěn)住身體,才不至于讓自己跌倒。
榮域嫌棄的聲音又在包廂響起,“那你還是趕快跟黎尤笙那個倒貼貨分了吧,說不定人家就圖你陸家億萬家產(chǎn)。”
一直提不上什么興趣的陸時驍,這回不屑地輕叱一聲。
語氣暗含鄙夷,“你也說她是倒貼貨了,也得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倒貼貨
原來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個倒貼貨。
黎尤笙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朦朧了視線,不知是冷的還是氣的,身體止不住顫抖,腳步更是不受控制往前趔趄了一步,撞在門上。
門猝不及防被推開,屋內(nèi)刺耳的笑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