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情愫,認(rèn)為自己不是屬于南洋這塊土地。
身邊如果不是還有張海峽的陪伴,二十年,他根本堅持不下來,恐怕早就逃回國了。
張海言腦子出走了好一會,還是董小姐的動靜打斷了他的回憶。
只見她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撕下。
張海言本能戒備后退,直到他看到面具下那張年輕熟悉的臉。
“娘?”
張海其冷然看著他,眼中毫無情緒流淌。
“我給過你最后離開這件事情的機會,你沒有離開,那你就老實接受自己的命運吧。”
張海言驚奇的看著這個女人跟離開的時候容貌一模一樣,他的師父,干娘或者說上司。
“娘。”張海言心中一暖,剛想說話,就覺得眼前的人開始模糊起來。
“太好了,你沒死,我怎么了?干娘,我沒保住海峽。”
一個男人平時再強悍,遇到養(yǎng)大他的女人也會委屈,心下的孤獨痛苦宣泄而出。
他看到張海其打開了桌子上的陶罐,里面似是顏料。
張海言不知道因為激動還是水太熱了,覺得眼前的干娘和兒時的記憶不一樣,有了許多的陌生,
“溫泉中加了迷藥,血質(zhì)普通的人,支撐不了太長時間。”
張海言跪倒在溫泉中,張海其脫掉了他的衣服,來到他的身后,開始幫他紋身。
“從今日起你將以身飼血,血熱則出。從而立于世間,無事不允。”{這段文字看上去張海言的窮奇紋身也是遇熱而現(xiàn),還有隨后他醒來感覺胳膊和背部很疼,看了下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但是我翻遍了三叔里面所有的出場,百樂京跟幻境中紋身都是直接顯現(xiàn)出來的,我也搞不懂到底是哪種紋身。}
張海言迷迷糊糊只聽清了這句,徹底失去了知覺。
劇情慣性修正,讓林若言這個人的存在過往,也開始從他的記憶中被遺忘。
張海其擦去手上的那些顏料,來到了張海峽的面前蹲下。
她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送走自己的孩子。
“回家了,蝦仔。”張海其的額頭貼在了張海峽冰涼的額頭上。
這個孩子從小安靜聽話,除了寵著張海言,沒有別的毛病。
不管是在上課還是睡覺的時候,他都不會去搶奪自己的寵愛,只會體貼的感知媽媽需要什么。
她床邊的花從沒枯萎過,帶的孩子從來沒有走失過,沒有鄰居告過狀,也沒有燒糊過飯。
張海峽在的時候,她身邊的一切都如一個精準(zhǔn)的鐘表一樣在運轉(zhuǎn)。
海峽他最害怕失去的就是那種平靜和幸福,所以他會安靜在一旁牢牢的守著他所認(rèn)為的一切幸福,輕易不會去打破。
張海其抱起了張海峽將他葬入了后院的墓園中,這里面有很多很多的墓碑,每一次她來的時候都是一次告別。
不管活了多久,她都不喜歡這種時刻,無數(shù)次她都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張海言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是渾身赤裸趴在床上的。
想起之前溫泉那里董小姐的身材,有點浮想聯(lián)翩,不過立馬想起那是他干娘。
背部和手臂非常刺疼,張海言回頭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
“娘。”他迷糊的喊了一聲,就看到張海其在床對面的沙發(fā)上把玩著三根金簪。
“干娘,你對我做了什么?”張海言拉住邊上的毯子蓋住了身體。
“幫你處理了下身上的傷口。”張海其說道。
張海言松了一口氣,就見門被打開,是董公館的下人來送早飯。
他干娘還是自己的臉,反射性的就想吐出刀片,卻發(fā)現(xiàn)嘴里的刀片都沒有了。
下人放下早餐就出去了,張海其說道:“我兩張臉在這都能用,現(xiàn)在這張是董小姐的朋友。”
張海言圍著床單下來,睡衣就在床邊,他找了一個角落穿上就說道:“干娘,你在船上的時候為什么不認(rèn)我?還要殺我?昨天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我怎么知道你在馬六甲的時候有沒有學(xué)壞變成張瑞璞那樣的人,你和他的人混在一起,我懷疑你已經(jīng)背叛南洋檔案館了,當(dāng)然要觀察你一段時間。”
張海其帶著金簪坐到了餐桌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