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身上的傷早已經潰爛不堪，衣擺上沾滿了血跡，侯夫人泣不成聲。
“你說說你，勸就勸，打晏兒干什么？”
“我也沒有想到這小子這次居然這么倔。”
忠勇侯看著一襲褻衣，臉上失去血色的凌時晏，神色無奈。
從小寵到大的兒子，他怎么可能不會心疼呢？
凌時晏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侯夫人坐在他的床邊擦眼淚。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侯夫人哭，嘴里滿是苦澀。
“娘……”
“你就非去邊關不可嗎？”
聽到侯夫人的話，凌時晏的嘴角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眼神里滿是迷茫。
“娘，我很少喜歡一樣東西，也很少能堅持做一件事，直到遇見了她……”
他笑得輕松，聲音很輕很淡，卻令她酸楚起來。
“或許是老天給了我健康的身體，給了我尊貴的身份，給了我幸福的家，所以我必須失去些什么一樣。”
“走到熟悉的街道，會想她；吃到熟悉的飯菜，會想她；看到熟悉的書本，還是會想她……”
“娘，我忘不掉，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一個人了。”
侯夫人聽出了凌時晏聲音中的遺憾，強忍著淚水。
剛開始知道凌時晏喜歡上施染的時候，她是激動的，可到了現在，她卻希望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侯夫人知道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單相思沒有用，所以她并沒有遷怒施染，只是心疼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