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老林子太過于安靜,原本存在的呼嘯風聲都彷佛已銷聲匿跡,只有在空蕩蕩的空氣中不時擴散著幾聲昆蟲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掙扎,似乎也是臨死前的求救。
烏云將月亮遮住,在進行最后的醞釀,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里,顯得那么頹然無力。
夜空中,一絲光射穿了樹上密布的枯枝敗葉,映在了一只貓頭鷹的瞳孔中,而后,烏云慢慢的開始退出天空,一點一點的將月亮呈現(xiàn),,那月亮是紅色的,泛著鮮血的紅色。
周文軒的話無疑是顆深水炸彈,在周泰兩父子心里激起千層驚濤駭浪。
周志明難以置信的看向他的老父親-他這輩子最為崇拜的男人,欲言又止,心里頭有百般個疑問。
說起來,周泰要比兒子周志明久經(jīng)風浪,他歷經(jīng)的那個年代正是戰(zhàn)火紛飛的戰(zhàn)亂時年代,軍閥割據(jù),土匪成群,內(nèi)憂外患。所有的事情疊加在一起,讓他鑄就了一顆強大的心臟。
但現(xiàn)在,連他也迷茫了。
他們的復活竟然都是拜周文軒所賜,一切太過匪夷所思。
“你想怎么樣?”
周泰冷靜下來,質(zhì)問道。
“我們是血濃于水的關(guān)系,爺爺,父親,我們很快就要融合一體,不分彼此,你們應該能看得開吧?畢竟死都死了,再死一次又怎么樣呢,就當是造福后人。”周文軒攤開手,淡淡道:“還要動手嗎?”
周泰兩父子對視一眼,神色復雜。
能夠重新來到這世上不容易,他們自然是想要活下去的。
如果說,后人遇到困難需要他們犧牲,那他們可以成全。
可周文軒顯然只是因為野心,這種用火箭筒轟殺血親的人,要成全他嗎?
答案是不。
他們復活了,想要勢力,完全可以再創(chuàng)建一個鷹幫,想要孩子,能生出一個加強排;那么,周文軒在不在還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知道了。”
周文軒收斂笑意,一臉肅殺之氣,先發(fā)制人的朝兩人沖了過去。
周泰兩父子眼中寒芒爆閃,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完全放開了手腳。想通這一點真的很簡單,他們復活相當于是新生,過往的事情早已是過眼云煙,加上現(xiàn)在是周云軒要置他們于死地,更是沒了任何的心理負擔。
三人瞬息間激斗在一起,樹林嘩嘩作響,罡氣縱橫激蕩,肆意揮灑,樹葉碩碩滾落,林內(nèi)只能看見幾道黑影交纏在一起。
“你想干什么?”劉老看著慢慢向他走來的凌白,就跟見了鬼似的。
剛才的火箭筒可是貨真價實,連兩位老主人都被轟的血肉模糊,而凌白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毫發(fā)無損,臉上甚至還掛著笑意。
“老劉啊,你的腿好些了嗎?”凌白頗為關(guān)切的問道。
“你想干什么?”劉老色厲內(nèi)荏的喊道,可顫抖的聲音還是將他此時恐懼的情緒給出賣了。
“不干什么,活著很累,不如下地獄玩玩?”
“哼,”
劉老斜了眼身后幾個碩果僅存的鷹幫成員,他們可都拿著槍,威力巨大的ak,可不是尋常的手機能比的,幾輪掃射就是鋼板也能給他日穿了。
用不著他提醒,余下的四人舉槍便射。
突突突,
一陣振聾發(fā)聵的槍聲在別墅內(nèi)響起。
劉老雙手附在耳邊,好一會兒才放下,他雙手控制不住的輕微顫抖,像是個資深的羊癲瘋患者。
“你....終結(jié)者嗎你?”
剛才的掃射攻擊,疾風驟雨般的子彈打在凌白身上,火花四濺,真的就像是打在鋼板上。
但很可惜,鋼板并沒有被日穿,反倒迅速沖了過來。
四位組織成員連忙換彈夾,但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舉起槍托朝凌白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