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
凌白一個激靈睜開眼睛,。不是眨眨眼悠然醒來,而是直挺挺的醒過來的。眼簾‘咔嗒’睜開,好似詭異的提線木偶娃娃。
眼前一片漆黑,手機(jī)上的時間清晰的顯示00:00——一個一切歸零重新開始的時間。
他很少會在凌晨驚醒,尤其是恰好正點。異樣的情緒頓時從心底升騰而起,并瞬間彌漫至全身。
從虎笑嶺回到家,吃過晚飯,他收拾了件衣服來到了鎮(zhèn)上唯一一家酒店開了個單間。
恰在十二點整,冬日的冷月隱匿在槐樹從背后,露出陰森詭異的面孔。月光在章江河面上投下一片倒影,光亮照亮著整個房間,活像一只蒼白的纖細(xì)手掌,刺向房間薄薄的窗簾指向他。
撇過頭,一張面無表情的慘白面孔直勾勾的瞪視著他。
她就這樣突兀的出現(xiàn)在凌白面前,兩張臉間的距離不過是幾公分,凌白甚至能看清楚她臉上的毛孔和一塊塊腐爛的碎肉。
“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謝謝提醒,我該起來練功了。”凌白臉皮抽了抽,吐出一口濁氣,伸手按在面前那張慘白的臉上捏了捏。很真實的觸感,僵硬且森寒。
披頭散發(fā)的女人臉上浮現(xiàn)起一抹愕然,沒有瞳孔的眼球轉(zhuǎn)了轉(zhuǎn),好像要從眼眶里掙脫出來。
“我就不開燈了,別怕,不過別打擾我,我怕我會忍不住錘你的。”凌白咧嘴笑了笑,從褲兜里掏出一尊迷你的暗金色光頭娃娃。
光頭娃娃體表鍍著一層銅漆,臉上的表情冷峻,作雙手合十狀。
慘白女人眼球翻動,畏懼的往后縮了縮。
“你覺得我用這個砸你的頭會怎么樣?”凌白拿著銅人,在她眼前晃了晃。
人影消失。
天花板上垂落下一大片黑色的干枯頭發(fā),她伸長了脖子,直勾勾的看著床上的凌白。
把銅人隨手一扔。
砰的一聲,一個全身涂滿銅漆的和尚突兀的出現(xiàn)在房間里。他朝凌白行了一禮,沒有說話,縱身一躍就出現(xiàn)在了凌白面前,簡單的揮拳,命中凌白的面門,把他砸飛了出去。
“好痛啊。”
凌白感覺臉上的骨頭都被砸碎了一般,在銅人面前,他連絲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對方的速度、力量恰好壓制他一截。正想著,銅人已經(jīng)欺身而上,單手攥住他的腳踝,把他拎了起來,朝著天花板上狠狠的撞了過去。
連帶著伸長脖子的慘白女人都被牽連,臉上的腐肉大塊的掉落,露出里面森寒的白骨。
凌白整個人壓在女人身上一起撞在了天花板上,隨后重重砸在床上。
隔壁房間,一對中年夫妻剛剛偃旗息鼓。妻子意猶未盡的用紙巾擦拭身下流出的乳白色水乳,抱怨道:“這次怎么這么快?”
丈夫靠在略微有些發(fā)黃的床靠背上,點了根煙,一臉憂郁,“在工地上憋了這么久,好不容易出來,一時間沒忍住。”
“啊”
隔壁響起凌白痛苦且又銷魂的悶哼。
“啊~啊~”
持續(xù)不斷的呻吟加上不時響起的床板碰撞聲,讓背后的白墻都有些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