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在打量女客人的時候,對方也心有所感,抬起頭看著他。看到凌白的瞬間,她臉上頓時微微泛起一絲紅暈。
她穿著藍色相間的校服,臉上化著淡妝,胸前的蓓蕾稍稍的凸顯出來,下半身居然是黑色的短裙,只是遮住小半的大腿,修長的雙腿穿了黑色的鵝絨褲襪,完全將雙腿的漂亮曲線勾勒出來。
桌面上平鋪著一本翻開的課本,書頁上夾著一瓣粉紅色的花朵。
“中學生穿成這樣?太早熟了吧。”凌白搖了搖頭,這樣的衣服穿在女學生身上還略顯得青澀,完全脫離了現(xiàn)有的社會主義價值觀。在張叔的催促下,他走入后廚。
老張系著洗的發(fā)白的圍裙,站在燒著沸水的鍋前下面,整個流程和泡方便面沒什么區(qū)別,也不知道他的手藝體現(xiàn)在哪里。凌白透過后廚的傳菜的小窗口,偷偷觀察著那個女學生。
在他進廚房后,對方的視線就一直落在書頁上的康乃馨花瓣上,眼睛里透露著羞澀、恐懼、癡迷多種不同的情緒。
很難想象,一個人的情緒能夠在瞬息間有這么多種變化。
收回目光,張叔已經(jīng)把5碗面做好了,青翠的蔥花灑在白色的面條上,的確有讓人想吃的欲望。
“這手蔥花撒的漂亮。”凌白贊嘆道。
張叔白了他一眼,“難道不是我的手藝漂亮嗎?”
哪門子的手藝?
凌白完全沒搞明白老張引以為傲的手藝體現(xiàn)在哪個方面。他端起兩碗熱氣騰騰的面,幫忙遞到傳菜窗前。
“榨菜肉絲,酸菜肥腸,三鮮面好了。”
張叔吆喝了一嗓子,從圍裙里摸出盒利群,打開一看,空了,不由朝凌白笑著搓了搓手。
凌白拿出根煙遞了過去,自己也點燃一根,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正在吃面的前衛(wèi)女學生。她吃的很小心,像是怕湯汁濺射出來弄臟書本上康乃馨花瓣。
張叔吐出一口煙圈,皺眉道:“你們本地的金圣味道有些淡了,還是利群好,夠勁。”
“煙就和茶一樣,得慢慢品。尤其是金圣,講究的是功到自然成。”凌白笑了笑,問道:“張叔,每天來你這吃面的女學生有多少?”
老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叔知道你單身,但也別打?qū)W生的主意,告訴你,摧殘祖國的花骨朵可是重罪。”
“我有那么饑渴嗎?快告訴我,人多的話在你面館的桌上供應些鮮花。”
“原來你小子打的這主意。”老張彈了下煙灰,小聲說道:“每天幾十個,有幾個長的還不錯呢。不過可惜了,上午剛走一個,我也剛聽到的消息,割喉”
“那人也在你面館吃過面?”凌白心中一動。
“可不是,那小女孩長的挺水靈的,應該是農(nóng)村來的寄宿生,平時只吃三塊錢一碗的拌粉。這孩子倒是挺喜歡花的。”他指了指窗外的前衛(wèi)女學生,“喏,就跟她書本上夾的那種花一樣。我覺得你應該多進些那種花,說不定生意能夠好轉(zhuǎn)。”
“知道了,借您吉言了,我先走,您慢慢品嘗功到自然成的味道。”凌白見女學生已經(jīng)吃完,轉(zhuǎn)身出了廚房,往門外走去。
“功到自然成?”張叔夾著還剩四分之三的香煙,低聲自語道:“有那么點意思。”
街頭上顯得有些冷清。
凌白看了眼時間,周五,12點05分,而女學生在十二點前就來了。她不用上課嗎?還是說,最后一節(jié)是體育課?鎮(zhèn)上的學校管制比較寬松,一般輪到上體育課的時候都是自由活動,很多學生會趁著自由活動的時間出學校買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