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帖子信息上寫的一致,真的是一萬塊嗎?”
“沒錯,童叟無欺。”
“好的,明天上午十點我來您這里看看,合適的話我們再談下一步。”
“你貴姓?”
“我姓王。”
掛斷電話,凌白在號碼上打了備注,心里不禁有些失落起來。‘深寒花店’是他半年前用卡上所有的積蓄開的,由于店面偏僻,旁邊是廢棄的和尚廟,生意一直不太好。他曾經(jīng)也想過換到市中心去,可實在割舍不下這間店面——這是父母留給他唯一的念想了。
在十八歲成人那年,父母雙雙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凌白一邊靠著爺爺奶奶的資助,一邊勤工儉學讀完大學。畢業(yè)后回到虔城,對人生感到迷茫的他毅然選擇利用父母留下的這間店面開了花店,一方面為了照顧年邁的爺爺奶奶,一方面為了等待失蹤的父母回來。
嘆了口氣,凌白看了眼短信里的銀行信息,上面顯示的余額仍是尷尬的26805塊,并沒有因為他的穿越而無限增長。其實他完全可以不把店面轉讓,不用負擔房租,只需要每個月交些水電費,勉強還能支撐的下去,但年邁的爺爺奶奶已經(jīng)操勞了一輩子,他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的晚年過的舒服些。
“不管怎么樣,既然回來了,就不能再讓這些成為遺憾。”凌白捏了捏拳,起身開始整理花店里的物品,很多鮮花都已經(jīng)枯萎,他準備修剪好做成干花,到時候再低價甩賣出去。
干花的利潤比鮮花要高幾層,所以哪怕是生意冷清,他也不用擔心鮮花枯萎造成成本損失。
“老白,花店轉讓出去沒有?我已經(jīng)給你物色好了工作。”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面相老成的青年推門而入。
葛新是凌白的死黨之一,家庭背景不錯,父親是鎮(zhèn)上派出所的所長,他自己也是所里的警員。
“你不會是想讓我來你們這當協(xié)警吧?”
葛新穿著嶄新的警服,看起來精氣神十足,他楞了楞,搖頭失笑,“什么時候會未卜先知了?我和我爸打了招呼了,正好鎮(zhèn)上也要招收一批協(xié)警,我就推薦了你。2500的底薪+績效,五險一金,最關鍵的是還有機會轉正職。不過話說在前頭啊,這不是走后門,你也得去做體能測試。”
“就我這身板怎么去為人民服務啊?”凌白指了指自己瘦削的身板。183的個子卻只有60kg,典型的一陣風就能吹倒的類型。
“怎么那么多廢話呢?我已經(jīng)給你報名了,到時候測試的時候我通知你。”葛新湊到凌白面前,低下頭,小聲說道:“轉了正職就有機會到市里去進修,學到高深的武技,難道你想一輩子守著這間店面?”
進修?又是武技。
凌白不由看了眼葛新,桌上的盜版虔城日報不會就是這家伙塞來的吧?
葛新被凌白盯得有些發(fā)毛,挑眉說道:“別用你那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
難道不是嗎?作為人民公仆神神叨叨的,沒個正形。
凌白知道他是好意,不好多說什么,只好口頭上應承下來。葛新這才急匆匆的離開,說是所里還有任務要執(zhí)行。
“除了巡邏還能有什么任務?搞的像是捉拿要犯似的。”凌白無奈的收起鐵皮剪,看了眼面前已經(jīng)有些干枯的菊花。菊花不適合做干花,有些人忌諱這個,現(xiàn)在離清明還有段時間,看來是沒用了。
他把整把修剪好花枝的黃菊捧起,推開門走到街上。
隔壁店鋪開面館的張大叔叼著煙走了過來,見到凌白,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小凌,我說干脆你這店面轉給我得了,我給你一萬五,房租另算。”他看了眼凌白手中的那捧黃菊,嘀咕道:“你這小子又要扔花?多可惜啊。”
“要不送你?”凌白嘴角微微上揚,把菊花遞到張大叔的眼前。“我這店面風水不好,轉給你,你也不敢接啊。”
張大叔連連擺手,送菊花算是哪門子事,他還正當壯年呢。聽到凌白說風水問題,他縮了縮脖子,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誰說不是呢,挨著那廢了香火的破廟旁邊,風水能好嗎?你瞧瞧挨著破廟右邊那家店,好家伙,聽說,那老板家里又死了倆。”
信口胡謅的話愣是被他說成了妖魔鬼怪,凌白不由有些無語。生老病死不就是常態(tài)么,和風水根本不搭架。
張大叔深深的吸了口手里捏著的香煙,一臉惆悵。
“你惆悵什么啊,跟你有什么關系。”凌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店門前的垃圾桶。
“要不你拿著花去拜拜菩薩?也算是上供了些香火,南山新開了家寺廟,聽說是虔大畢業(yè)的博士生,老靈光了”張大叔仍舊在后面喋喋不休的念叨著。
凌白捧著黃菊的手僵在空中,轉身往旁邊的破廟走去。扔了也的確是怪可惜的,這么些年他也沒燒過香拜過佛,偶爾門前許個愿也不錯。
“小凌,你往哪兒去?這破廟不靈光,得去博士生主持的寺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