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的氣氛都是粉紅色的,空氣似乎都染上了幾分夢幻與甜蜜。
兩人從相對而坐到并肩而坐,臉上的笑容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浪漫。
每一次相視而笑,都像是兩顆心在無聲中輕輕碰撞,激起一圈又一圈粉色的漣漪。
“好啦,差不多可以了,別吃了。”
顧彥期怕她回去又牙疼,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叉子,袖口露出那抹紅色的羈絆,在明亮的燈光下發(fā)著暗紅色的光。
“哎?”
蔣遙看著他手腕上的紅繩微微一愣,連自己手里的叉子被拿走了都沒有感覺到。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身邊的男人,“你這個紅繩、是我送你的那個嗎?我怎么看著顏色有些不對啊!”
她之前早就有預(yù)感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要出問題,所以才提前編了那根紅繩,為的是給自己留一個念想。
結(jié)果沒想到他突然提出分手,并要一個留念,她這才把紅繩給他的。
那根紅繩是自己一根一根紅線編起來的,曾經(jīng)看了無數(shù)次,撫摸了無數(shù)次,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他現(xiàn)在手腕上帶著的紅繩顏色根本不對。
顧彥期抬起手腕轉(zhuǎn)了轉(zhuǎn),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幾遍后,黝黑的眸子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思。
驀地,他輕抬目光,唇邊淺笑,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你送我后,我從來沒有摘下來過,一直就是這個顏色啊!”
“好了別看了,我們出來這么久了,也該回去了,走吧!”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結(jié)束這個話題,可是預(yù)要抽回的手卻被蔣遙緊緊按住。
她仔細的看著那根紅繩,仿佛是想要透過紅繩穿透時光縫隙,看一下她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都干了什么。
紅繩看上去被洗過很多次,但是顏色卻比以前深了,接口處打的結(jié)也不是之前那個了,很明顯是解開后又重新編起來的,根本不是她編織的手法。
“顧醫(yī)生······”
蔣遙嗓間一滾,咽下一口五味雜陳的復(fù)雜情緒,她輕抬眼眸,看著他脖子上留下的疤痕,突然挽上他的胳膊,歪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深深的吸了幾下鼻子,聲音淺淺的說道,“紅繩的顏色變得那么深,是染上了你的血吧,當(dāng)初游輪爆炸,你到底受了多重的傷啊,你當(dāng)時肯定很疼吧。”
這一刻,她覺得他們錯過了很多很多,多到走完這一生都不能彌補這份空缺。
他不肯告訴她,獨自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這一切,而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幫不上,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她卻沒能陪在他身邊。
其實她不想要這種保護,她寧可陪他一起承受槍林彈雨。
“······”
顧彥期伸手抱著她的肩膀,暗光涌動的眼眸里藏著深深的秘密。
蔣遙不知道夏暮煙是他抓回來的,她不知道他一個人獨闖毒窩,在飛機解體前跳傘,人已經(jīng)到了地獄的門口了還能硬撐回來。
這說明不管是顧家,還是林家,都守口如瓶的將這個秘密保護的很好,不曾讓她知道,不曾讓她擔(dān)心。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郵輪爆炸的那一晚。
那就讓這個秘密藏著吧,省的小兔子難過害怕!
他輕輕揉揉她的臉,戲謔道,“不疼,都過去了,走了,我們回去,不然你三個哥哥該報警了,說我拐賣人口!”
“······”
兩人走出咖啡廳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小雨。
顧彥期不禁望著天空嘆了口氣,這愛丁堡的雨季,可真是折磨人,到處都是濕濕的感覺。
他輕輕牽著蔣遙的左手,慢慢護著她走在右邊。
街上行人步履匆匆,只有他們兩個撐著傘像是度蜜月般難分難舍。
突然蔣遙停下腳步,目光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大傘,坐在下面的人,她覺得有些熟悉!
“······”
與顧彥期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后,她慢慢走上前。
一張拿倒了的雜志后面,藏著兩個正在說悄悄話的人。
“媽媽?三哥哥?你們怎么在這啊!”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驚喜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