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那個因為她撞翻了咖啡而陰森森訓斥她的狗男人!
蔣遙看著垃圾桶滿是咖啡漬的白襯衣,腦子瞬間宕機。
這什么跟什么啊!
“你、我、誰家弄臟了衣服這么還債啊,你、你不問清楚、你就······”
她語無倫次的模樣像極了一只炸毛的小白兔,臉頰紅的要滴血,仿佛下一秒就要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我不管,你得給我錢!”
“呵!你自己送上門的,訛上我了是吧!!!”
“······”
蔣遙的眼淚落得更兇了,她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昨日心間筑起的心理防線瞬間潰不成軍。
昨天面對父親的死亡威脅,她只能妥協(xié),進來后因為害怕也絲毫不敢過多言語。
可誰能知道自己走錯了,睡錯了人啊!
她明明核對好門牌號的。
看著她局促的站在那,滿臉淚水,一副被欺負慘了的可憐模樣,顧彥期冷哼一聲。
“給錢也可以,嘶~~~那我得看看你值多少啊!”
他起身圍著蔣遙來回轉了幾圈,語氣不悅的說道,“身材干癟,一身硬骨頭,硌的老子肉疼,叫的也不好聽,哭哭唧唧的,值不了什么大錢,不如就給你個······”
“五十萬,我要五十萬!”蔣遙抬起一雙淚眼婆娑的眼睛看著他。
她昨晚本來就值五十萬的,走錯了也決不能壓價。
顧彥期雙眸一縮,小小年紀,口氣到不小啊,張口就是五十萬,身上鑲金了?
他拉著她的胳膊強勢的走到窗邊,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對面一座高樓,“看見那棟樓了嗎?拿刀進去搶吧,那是銀行,有五十萬!!!”
“······”
蔣遙自然知道他是在羞辱她,但自己今天如果拿不到這五十萬,爸爸的命沒了,她的前途也沒了。
她忍著屈辱的眼淚,看向他倔強的說道,“我就是值五十萬,給錢!”
顧彥期放開她,轉身坐回到沙發(fā)上,這姑娘,膚白,腿直,腰細,臉也好看,明明是初經人事什么都不會的小白花,卻能讓他失守,算是有點本事。
五十萬對他來說算不上什么,還沒他一瓶酒值錢,但他就是不想給。
“我的錢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五十萬,我可以給你,你怎么回報我?”
蔣遙咽了下口水,垂下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聲嘟囔著,“我還能怎么回報。”
她現(xiàn)在已經這樣了,也是沒有后路可以走了,只要能先度過眼前的難關,以后的日子在商量。
顧彥期舌尖輕抿下唇,勾了勾手指,輕蔑的說道,“過來!”
蔣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往他身邊走了兩步,卻始終與他保持距離,她現(xiàn)在看他,有一種害怕的感覺,昨晚的恐懼還沒有消除。
“十次,隨叫隨到,答應的話,這張卡給你,沒有密碼。”
他隨手甩出一張卡,冰冷的扔在她腳邊。
強烈的屈辱感如同一把尖刀,深深的刺入蔣遙心中,無盡地撕扯著她的靈魂。
尊嚴被無情的踩在地上碾碎,她強忍淚水,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淡。
“十次太多了,可不可以、少一點?”
顧彥期瞇起的眼神充滿了原始森林般的危險,他喉間輕滾,聲音強勢不容拒絕,“你當我拿五十萬和你玩呢,還敢跟我提條件,什么身份啊你!”
再一次被羞辱,她眼眶里的眼淚無法再硬撐,一滴一滴滾落。
地上那張銀行卡就像一把布滿尖刺的利刃,只要她撿起來,自己就會遍體鱗傷,可是她又不得不撿,她現(xiàn)在迫切的需要這一筆錢來救命。
“好,我答應你。”
蔣遙羞憤的彎腰撿起地上的卡,趔趄著腳步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顧彥期看著她走路不穩(wěn)的樣子,眸底閃過一絲亮色,這姑娘一看就沒什么心機,渾身上下透露著一抹清澈的愚蠢。
連手機都沒有密碼,正好讓他剛才存了聯(lián)系方式!
從酒店出來后,蔣遙拖著一身疲憊,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那個嗜賭成命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