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有空么?我在人民公園北門進來的小廣場,擺了個畫攤。”
“行啊,有空,我馬上過來,等我十分鐘。”
“好,我等你。”
十分鐘不到,準確的說是打完電話后八分五十三秒,黑臉一身長袖長褲進來了。
看到對方,張旸揮揮手,黑臉也看到了燈光下的畫攤,然后又看到了張旸,舉手打了個招呼,加快腳步小跑過來。
“哥。”
“坐啊,喝水。”拉過另一張戶外折疊椅,又把旁邊放著的一杯沒開封的冷飲果汁遞過去。
“謝謝哥。”黑臉開心的接過果汁,大口吸吮。
他是跑著過來的。
“怎么的,跑過來的?”
“嘿嘿,就在寬窄那邊,有一個洋客戶,跟了幾分鐘沒找到機會接觸,怕你等急了就先過來了。”
點點頭,張旸沒指責,以前他也是靠這行吃飯的,現(xiàn)在出來了,也沒有理由站在制高點說什么。
“行了,說說趣事兒。”
“好嘞哥……”
剛剛開始說著,又來了一個客戶,掃碼之后坐下讓張旸畫。
黑臉兒也跟著停了下來。
“別停啊,繼續(xù)說,不耽誤我畫畫。”
“好勒……”黑臉兒繼續(xù)說著,張旸一心二用。
五分多鐘,一張畫好了,年輕情侶看著遞過來的畫紙,接過去一臉開心的走了。
“哥,你這也太賺錢了吧?十分鐘不到就賺了三百?”
“這也是手藝,繼續(xù)說。”張旸淡笑著道。
“好呢,對了哥,花爺知道不?”
“知道啊,怎么了?”
“昨晚上大半夜的,我見他進了北站那邊的一個老小區(qū),還有他的手下蛇仔一起,哦對了,還有個一看就不怎么好惹的年輕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好惹?”張旸心里一動,果然有消息了。
這么巧,讓黑臉兒大晚上的碰著了。
“那人下車的時候我看見了,眼睛錚亮錚亮的,而且花爺對那年輕人都點頭哈腰的,肯定不好惹。”
“……地方記得么?”
“記得啊。”黑臉兒回答后一愣,看了下左右,低聲問道:“哥,你不會是想……?”
“不關你的事。”
一聽這話,黑臉兒秒懂:“好嘞哥,你放心我嘴可嚴實了。”
“嗯,對了,你現(xiàn)在一月能賺多少?”張旸想到一個問題,開口問道。
“嗨別提了哥,得看運氣,好點一個月能有個六七千,差點的三千不到也有。”
黑臉兒嘴皮子活,眼力見有,加上膽子不大,技術也差了點,所以收入和張旸之前沒法比。以前他干活的時候,不說多,最近兩三年每月沒有低過五千,多的時候破萬也不是沒有。
主要還是收貨的人壓價低。
“想過走正行么?”張旸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黑臉兒知道張旸想提攜自己,只是個人知道自家各的事,苦著臉道:“想過啊,可是哥,你這行當我也沒手藝啊。”
“誰說畫畫了?”
啪,一巴掌輕輕打在對方后腦勺,黑臉兒摸著腦袋,咧嘴笑:“那哥你說,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
“表面上還繼續(xù)混著,不過別下手了,就找人打聽消息,我每月給你五千,有緊要可用的,另外有獎勵。”
“嘿嘿,這敢情好。”一聽是這事,黑臉兒笑了。
這算是他的老本行了,只不過以前從沒有想過這些聽來的消息能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