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便將當(dāng)時情形都說了一遍,連林飛雪禁止門內(nèi)上下談?wù)摯耸碌脑挾家蛔植徊畹貜?fù)述了出來。
遲亦竹聽完,眉頭皺得緊緊的:“我前世根本不知道門中浮屠塔已經(jīng)被盜,此事事關(guān)重大,師父不讓人知道也情有可原,只是沐青華又為何要盜走浮屠塔?”
琳瑯聽她提起沐青華,便問道:“我一直不明白,沐青華是誰?”
遲亦竹看她一眼,恍然道:“前世我沒跟你提過這事,難怪你不知道。”說罷又沉思起來。
琳瑯最討厭她說話說一半,見她停下,便推了推她催道:“快說快說。”
遲亦竹無奈一笑:“你別催,我說就是了。”
琳瑯便停了手,但眼睛仍看著她。
“沐青華是我二師弟,還是百斷城修仙世家沐家的世家子,”遲亦竹解釋道,“大長老沐成天也是沐家的人,沐青華是他的孫子,因為天資甚高所以深得沐成天歡心。”
琳瑯眨眨眼,讓她繼續(xù)說。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尋天門排輩分的方式嗎?”遲亦竹見她干坐著無聊,手一揮便變出一壺酒來,“尋天門與尋常修仙門派不同,不以進(jìn)門先后順序排輩分,而是靠每年演武大比的排名來排輩分。”
琳瑯點(diǎn)點(diǎn)頭,她當(dāng)然記得這個,她以前還納悶怎么遲亦竹才十六歲就是首席大弟子了,明明進(jìn)門比她早的人多了去了,但用實力說話的話,那便想得通了。
遲亦竹倒好酒遞給她:“沐青華天資雖高,但仍然不及我,他長我一歲,實力卻不比我強(qiáng),前年演武大比的時候他輸給了我,從此就變成了二師弟。”
琳瑯接過酒杯,興致盎然道:“然后呢?”
遲亦竹嘆氣笑道:“他自然是不服氣,以為是我?guī)煾钙H,便又去攛掇沐成天,沐成天也是寵他,真為了他與我?guī)煾钙鹆藸巿?zhí),這梁子便就結(jié)下了。”
琳瑯抿下一口酒,終于明白了這幾人之間的關(guān)系,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忽又想到了另一個人:“那靈山老祖又是誰?”
遲亦竹似是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琳瑯剛一問罷,她就立刻解釋道:“是沐家的祖先,實力深不可測,如今在尋天門禁地內(nèi)閉死關(guān)以求突破,沐成天經(jīng)常借著他的名號行事。”
琳瑯“哦”了一聲,心想林飛雪敢直接殺掉沐成天,應(yīng)當(dāng)有靈山老祖閉死關(guān)的原因在里面。
她了解了這幾個人名之后,又產(chǎn)生了疑惑:“那沐青華為何要盜走浮屠塔?浮屠塔又究竟有何用處?”
遲亦竹也為這事感到困惑:“我也不知浮屠塔有何用處,只知它是上古至寶威力巨大,但也不是沐青華現(xiàn)在這個境界可以驅(qū)使的,盜走也無用,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況且不說他為何盜走浮屠塔,只說他是如何盜走浮屠塔的,便大有問題。”
琳瑯聽了也皺起眉思索起來,卻始終沒有個頭緒。
“說起來,”遲亦竹恍惚想起前世關(guān)于沐青華的消息,頓覺迷霧叢生,“前世我進(jìn)東荒時,并沒有看見沐青華,按理說他的資質(zhì)足夠進(jìn)入東荒了。后來從東荒中出來很久了才聽說,沐青華叛逃魔道了。”
這傳言倒是和如今在尋天門中流傳的消息有幾分相似。
琳瑯哼了一聲:“這種貨色,我邀月宮可不會收。”
遲亦竹好笑地看她一眼:“沒說是你邀月宮,畢竟我這只是聽說而已,不知道其中真假。”
她嘴上這樣說,心中卻想到前世正魔大戰(zhàn)的起因,倘若沐青華帶著浮屠塔叛逃魔道的話,這個誘因便也說得通了。
只是沐青華究竟逃到了魔道哪個門派下?
他盜走浮屠塔又究竟是為了什么?
此事實在紛亂復(fù)雜,遲亦竹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琳瑯見她苦思不得解,便轉(zhuǎn)移她注意力道:“我算了算日子,約摸還有兩日便可到達(dá)云嵐城,你到時要如何歡迎我?”
遲亦竹的心思果真被她引開了去,聞言失笑道:“你身邊跟著沐妙手,要我如何歡迎你?”
琳瑯心想這還不是你的錯,嘴上不講理道:“我不管,我一進(jìn)云嵐城就要喝到臥云霄。”
琳瑯也不過是說笑而已,哪知遲亦竹還真抵著下巴想了想,笑著答應(yīng)道:“好,那我便在千金樓等你。”
琳瑯沒想到遲亦竹真應(yīng)下了,秀眉一挑,直覺遲亦竹又在打著什么壞主意。
遲亦竹看她神情,便知她又在心中編排自己,故意說道:“怎么?琳瑯姑娘怕自己酒力比不過我嗎?”
琳瑯想了想,左右不怕遲亦竹對自己下手,現(xiàn)在又被遲亦竹一激,當(dāng)即便道:“去就去,只怕到時候喝得醉死過去的人是你!”
她前世又不是沒跟遲亦竹喝過酒,也沒見她喝贏過自己!
琳瑯打定主意要趁這次機(jī)會看看遲亦竹的醉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