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炎武看著離去的劉浪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端著酒杯直搖腦袋。
心里想著這孩子模樣是越長越好,腦袋卻是越來越迷糊,多半拉褲襠那事兒還是真的。
當初浪伢可是附近幾個小隊唯一考上大專的,怎么成這樣了?難道祖墳沒葬好?要不然嫂子和哥哥怎么就陸續(xù)走了呢?
劉浪可不知道二叔在家里唉聲嘆氣。此時的他提著個紅色塑料桶,頭頂正午的驕陽,順著金色稻浪中間的田埂溝渠,很快來到了二叔家的藕田。
此時的藕田早已干涸,遍布黃褐色折伏在地的枯荷稈,一小片翻騰起來的新鮮泥土,正是上午劉炎武挖藕的地方。
“這才是家鄉(xiāng)泥土的芬芳!”
一陣清風襲來,劉浪陶醉在田泥裸露帶來的別樣氣息中。
劉浪只帶了一個桶,但是他自有妙計。
從老祖劉伯溫的傳承記憶里得知,饕餮空間里的泉水能改善動物的肉質,能縮短動植物的養(yǎng)殖周期。老祖曾經(jīng)利用此空間,給將士們提供過食物。
劉浪自溝渠中打了半桶水,一道意念,饕餮尊空間中的泉水便順著手指稀釋到了水桶中。
藕田雖然干涸,泥土卻是潮濕柔軟的,一個個陷進去,或者往外凸起的小孔和泡泡,都是黃鱔用來獲取氧氣的通道。
劉浪提著水桶給孔道倒上一些水,等孔道被浸潤有泡泡冒出來,就去給第二個孔道倒上。
半桶水用完后,劉浪又弄了滿滿幾桶稀釋有靈泉的水,將剛才點過孔道的地方全部都潑濕了。
“有沒有用,只能坐等了。”
劉浪拍拍手,坐在長滿青草的田埂上看著周圍沉甸甸的稻穗。思緒卻飛到了小時候的搶收季節(jié)。
稚嫩的他在鋪滿稻穗的田地里不停奔跑,將手中的禾把遞給爸爸媽媽放進轟鳴的腳踏脫谷機中。
十五年前的媽媽還沒有因為上山尋牛碰到山洪遇難。三年前大專剛剛畢業(yè),和自己相依為命,老實巴交的爸爸又因為癌癥,很快去見了媽媽。
“若是我能早一點得到饕餮空間,或許……唉!”
滾燙的空氣里,流淌著冰冷的嘆息,就連水渠旁柳樹上的蟬鳴也顯得有些凄婉。
“嗯,真的出來了。”
劉浪發(fā)現(xiàn)一處孔道露出了黃黃的,尖尖的碩大黃鱔頭,正在吸吮著地面上薄薄的一層水。
很快,黃鱔扭曲著露出了大半個身子,泥土下面的一截身軀還在努力地往上掙扎。
“有這么夸張嗎?都快趕上小兒手臂粗細了。”
劉浪心中樂開了花,視線里一個個尖尖圓圓的黃鱔腦袋正從密密麻麻的孔道中鉆了出來。
當一條條裹著黏液和泥漿的黃鱔在潮濕的地面上扭曲縱橫的時候,劉浪終于眉開眼笑,打著哈哈開始往桶里面撿黃鱔。
如稚童小臂粗的黃鱔都扔進了饕餮空間的水塘里,這么粗壯的黃鱔起碼一斤往上,劉浪可舍不得賣。
好吃,又愛喝點小酒的他,怎么可能放過這等品質的食材。
“朝天椒爆炒鱔絲,鱔片拌面上撒點藿香,紫蘇。沒有半斤酒,根本打不住。嘿嘿!”
抓在指間的黃鱔,已經(jīng)在劉浪的想象中成了美食。
沒多久,地面上的黃鱔抓盡了,劉浪估摸著桶里不下于二三十斤,空間水塘里還有五條一斤多重的。
看著偌大的一片藕田,劉浪又將貪婪的目光投向藍天白云下的整個青石灣。
“嗯!終于有了躺平的資格,那就好好享受生活吧,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