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天花板上的監(jiān)控里突然冒出來一個聲音,是顧忱曄,他硬邦邦的吩咐:“我有份文件落在書房忘帶了,你幫我送到公司里來。”
宋姨盯著出聲的方向,臉上被嚇出來的表情包還沒收回去,她雖然知道家里有監(jiān)控,但兩年也沒聽見里面出過聲,她也沒有因為監(jiān)控受到過什么指責(zé),漸漸就忘記那東西的存在了,現(xiàn)在突然有了動靜,還是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沒被嚇得尖叫都是她承受力好了。
她下意識的就要答應(yīng),突然想到來顧公館上班的第一天先生就吩咐過,他不在的時候,不能進他的書房。宋姨的目光落在言棘身上,猛的就反應(yīng)過來了,先生身邊有秘書有保鏢,就算真落下了什么重要的文件,也輪不上自己一個連書房都不允許進的保姆去送。
“太太,您正好要去上班,要不順路給先生送過去?”
“一南一北,不順路,您要是懶得跑,就讓司機送吧。”
“……”宋姨盯著言棘的臉,一時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還是不想懂,索性挑明道:“太太,先生哪里是想要什么文件,他這是想和您和好,又抹不開面子,才找了這么個牽強的臺階。”
言棘吃完最后一口早餐,用紙巾擦干凈唇瓣,她雖然沒回宋姨的話,但她徑直走向玄關(guān)的舉動清楚的表明了意思,這個臺階,她不下。
宋姨看著監(jiān)控,一臉為難:“先生……”
那頭靜了幾秒,才再次傳來顧忱曄的聲音:“不用了。”
只是這語氣,怎么聽都怨念深重。
不止是她,今天顧氏上到特助,下到保潔阿姨,都深切感受到了顧總陰郁的心情。
相比起那邊連空氣都沉重的氛圍,言棘這邊簡直是喜氣洋洋,今天談成了一個超多錢的大單,未來半年不開張也不用愁的那種。
盛如故盯著發(fā)票上的數(shù)額,笑得嘴角都要裂都耳根了,她攬著言棘的肩,魔音入耳:“棘棘,晚上我們?nèi)c個鐘,來個全套。”
“別叫我棘棘,”她將盛如故的手從肩上扒拉下來,“我晚上有事,全套你就自己去吧。”
她是真的有事,上次約的那人今晚要去夜闌,既然約不到,那就只能去堵了。
言棘去的早,幾乎沒什么客人,她在大廳尋了個位置坐下,要了份簡餐慢慢的吃,很快,氛圍就熱鬧起來了,她周圍的人更是尤其的多。夜場從不缺漂亮的人,尤其是夜闌,很多人甚至將這里當(dāng)成跨越階級的跳板,一眼望去,十有八九都是俊男美女,但即便如此,言棘依舊憑著出色的外貌在其中脫穎而出,她像個燈塔,亮得刺眼,走到哪都是焦點。
也不知拒絕了多少次搭訕,言棘終于在人群中看到了她要找的那人,對方也在看她,四目相對,心照不宣。
男人一把推開懷里的女人,起身走了過來,他邁著吊兒郎當(dāng)?shù)牟阶樱樕蠏熘M醯臉?biāo)準(zhǔn)痞笑,朝著酒保招了下手,又點了下言棘的方向,對方立刻調(diào)了兩杯酒端過來。
男人將其中一杯推到言棘面前:“賞臉喝一杯?”
他湊得很近,又是居高臨下的位置,言棘能看到他敞開的衣襟下露出的胸肌,能聞到他身上混了女人香水的酒精味,她后仰著身體與他對視:“周少,我是言棘。”周少挑眉,半晌后才終于將這個名字從混沌的大腦中提溜了出來:“言棘?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