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光大亮。
演武堂,蕭勤一瘸一拐的走進(jìn)來,他臉色蒼白,氣息虛浮,顯然是副受了傷的模樣。
“蕭勤今天還敢來啊”
“昨天被打的那么慘,傷都還沒好利索吧。”
“唉,若是蕭勤以前,一只手都能把王虎打的滿地找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要是半年內(nèi)還是這樣,他該被請退清淵宗了吧?”
幾個(gè)弟子竊竊私語,語氣也有些唏噓。
當(dāng)他們看到王虎王昊兩兄弟走進(jìn)來,立馬都閉上了嘴。
“你個(gè)廢物,今天還敢來。”
“好得很,我就喜歡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硬骨頭。”
王虎饒有興趣的笑了,摩拳擦掌。
砰——
蕭勤拖著受傷的身子,一下一下的練拳,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李師弟,今天沒來?
看來是聽了他的勸告。
唉,可惜,自己有著不得不來的理由。
半年,再有半年,他就要被清退出宗了。
氣血一而再,再而三的衰落,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拳法上。
“蕭師兄,你受傷了?”
聽到聲音,蕭勤不由得回過頭。
看到來者后,不由得一愣。
“李墨?”
眾人也不由得一愣。
他真敢來啊?
昨天王虎都放出話,李墨再敢來就要找他‘切磋’。
王虎可是很早就開始練武學(xué)拳了。
李墨能成為真?zhèn)鳎熨x肯定是極佳的,可畢竟沒有武學(xué)基礎(chǔ),才剛剛開始接觸武道。
難道是覺得自己作為真?zhèn)鳎灰粋€(gè)外門弟子嚇到,會顏面盡失?
可要是被打的落花流水,更丟臉啊!
“好好好,看來你是覺得我不敢向真?zhèn)髡埥塘恕!?
王虎瞇著眼睛,將目標(biāo)變成了李墨,他的氣息都變得危險(xiǎn)了起來。
對蕭勤,他更多是抱著一種戲謔的心態(tài)。
對李墨,那就是恨之入骨了。
他抬頭,看向自己的堂兄。
“不要做不合規(guī)矩的事。”王昊不咸不淡道。
“那是自然。”王虎咧嘴笑了。
意思是,規(guī)矩之內(nèi),為所欲為咯?
何宏峰皺眉,這王虎就不能消停點(diǎn)么?
這兄弟倆入門晚,難道沒見過商舞長老的厲害?
不過,人家沒壞規(guī)矩,他也不好說什么。
“都別杵著了,練拳!”
外門弟子們都各自開始練習(xí)拳法,王昊則是給新來的外門弟子,傳授六合拳。
看他的動作,竟也有幾分渾然自如之意,顯然在六合拳上有幾年的造詣。‘
但演武堂的眾人,此時(shí)心思都有些不在練功上了。
待會說不定要出事啊!
“你不該來的。”
蕭勤滿臉嚴(yán)肅,濃濃的眉頭擠在一起。
“你昨天挨了揍,今天不也來了?”
李墨渾然不在意的笑笑。
蕭勤嘆氣道:“我是有自己必須要來的原因”
“我也有。”
“啊?”
蕭勤愣了下,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確實(shí),雖然接觸沒多久,但能看出來,李師弟為人隨和,不像那種爭強(qiáng)好勝,非得爭一口氣的性子。
“蕭師兄,此物你拿著,算是報(bào)答昨日傳藝之恩。”
李墨掏出個(gè)玉盒子遞了過來。
“六合拳也不是什么神功絕學(xué),倒也嗯?!”
蕭勤說著,還沒完全將盒子打開,瞳孔就猛地一縮。
他認(rèn)出里頭是什么了。
玄晶!
“莫要聲張,你我知曉就好。”
李墨手指比在嘴唇上,示意他別低調(diào)。
“李師弟,這這我不能要!”
“而且這種寶物,用來練什么武學(xué)都有奇效,你應(yīng)該自己用!”
蕭勤飛快將盒子蓋上,連聲音也放低了。
“我體質(zhì)特殊,用不上的。”
李墨的笑容中,多了些誠懇。
他剛剛分明看見,蕭勤的眼中閃過了渴望之色,但蕭勤卻克制住了。
不僅推辭了,還怕自己不知道玄晶的價(jià)值,出言提醒。
老蕭這人,能處。
“那也不行,這太貴重了。”
蕭勤仍是態(tài)度堅(jiān)定的不肯要。
“你若受之有愧,便算是我借你的,有機(jī)會再還上便是。”
“作為我入門交的第一個(gè)朋友,再拒絕就是不給面子了哈。”
李墨直接把盒子拍在了他手上。
“朋友”
蕭勤抱著盒子,怔怔的愣在原地。
以前他在清淵宗,也有朋友,但那是他天賦還在時(shí)的事情了。
等他褪去天才的光環(huán),從內(nèi)門被下放到了外門,那些所謂的朋友,別說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都算好了。
而李師弟,只是和他學(xué)了一天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