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老公被她剁了,另外兩個沒有,”林景玉解釋,“她是打算自個兒吃的。”
蘇塵:“……”
大家很快又七嘴八舌爭相解釋了起來。
原來這婦人跟她老公生了五個孩子,出來打工三年,好賭的男人輸光了錢,把主意打到了女人身上,灌醉她讓工地里的工友糟蹋,女人都忍下來了。
但今年過年回家,她才發(fā)現(xiàn),家里的三個女兒全被男人低價賣了,她質(zhì)問賣去哪里,男人非但沒絲毫愧疚之心,還操起扁擔(dān)就打……
“這男的活該哦,就是另外死的兩個有點(diǎn)冤。”柴大千感慨。
來算命的那個男人一挑眉:“什么冤?那兩個糟蹋了她多少回?還逼她下跪喝尿。”
他是跟著兒子一道兒去派出所的,審訊室的隔音又很差,他也聽了個大概。
“最冤的就是我兒子了!”
“明明是好心想要報答她,誰知道……”
誰知道幫著灌肉腸的肉能是人肉啊?
男人哭喪著臉看向蘇塵:“大師啊,你快幫我兒子看看吧,你看從發(fā)現(xiàn)是人肉之后,他整個人都傻了了,都不會說話了,肚子餓的咕咕叫,讓他吃飯,米飯塞進(jìn)去都吐出來,喝水也吐,怎么辦啊這?”
蘇塵往那青年肩膀上拍了拍,見他眼睛漸漸聚焦,這才問了聲:“讓你忘記那段記憶怎么樣?”
青年似乎才又記起,臉色陡然慘白,他低頭看著顫抖的雙手,整個人不由自主開始顫抖起來。
“我,我我……”
男人驚喜:“大師?真能讓他忘記嗎?”
蘇塵頷首:“不過要你兒子同意。”
“同意同意,他肯定同意!”
“阿壯,你趕緊跟大師說一說,咱們忘記了就不害怕了啊,乖!”
青年身子依舊顫抖著,牙關(guān)死死咬著,不吭聲。
“你這孩子……”男人著急了,“大師等著呢,趕緊回個話啊,爸是這么教你的嗎?沒禮貌。”
青年被他推了下,牙關(guān)松了松。
抬頭對上蘇塵視線時,他愣了愣。
蘇塵沖他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要忘記嗎?”
“我……”
“快答應(yīng)啊,答應(yīng)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啊,咱們吃好還能睡……”
“不,不用了。”
男人的聲音陡然止住,驚愕地看著自己兒子。
“不是,阿壯你說什么呢?”
“爸,我不想忘記。”
“說什么胡話呢?”青年腦袋被男人拍了下,“不忘記你想晚上做噩夢啊?還是繼續(xù)尿褲子?”
青年臉頰紅了,臊得慌。
但他還是堅定地?fù)u頭,而后深吸了口氣,等緩過來后,一字一句:“不能忘,大姐是個好人!”
男人愣住了。
五金店里的眾人也都呆了呆。
青年似乎已經(jīng)徹底想通,說話也利索了起來。
“我餓得快暈倒的時候,大姐給我煮了面,她還給我被子蓋,她真的是好人。”
“是那些人太壞,她逼不得已才殺人的。”
“現(xiàn)在她被抓了,應(yīng)該不會有人去看她,爸,我要是忘了,就沒人再關(guān)心她了。”
男人怔了怔,眼圈有些微紅。
阿彪則上前,重重地在青年肩膀上拍了下。
“小伙子,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