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并沒有砍進白狐的脖子。
反而像是砍在了石頭上,迸射出了激烈的火花。
不知道什么時候,那一直站在陰影中的身影似乎看不下去了。
他本來還想多聽聽男人到底要說什么。
可惜啊。
這男人說不到兩句就要動手,于是他也沒辦法再隱藏了。
此刻少年的手輕輕托住了那把砍下的彎刀。
男人這一刀并沒有收力。
畢竟是一只巢穴級獸。
即便現(xiàn)在已經是垂死狀態(tài),但鏡魔出了名的狡猾,所以它打算一刀斃命。
可現(xiàn)在,這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居然只是微微抬了抬手,手心向上,就托住了他砍下的這一刀。
甚至于他另一只手還揣在衣服口袋里。
男人在這瞬間就明白了眼前的少年絕不簡單。
他想要收回刀,卻發(fā)現(xiàn)這少年的手已經握住了他的刀鋒。
而后就聽到了一陣咔咔的聲音。
自己的佩刀竟然被這少年直接掰斷。
“你是誰?”
瘦削的高個男人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的姜槐問道。
姜槐扔掉了碎裂的刀片。
手順勢向后,撫摸著白狐的腦袋。
“你剛才不是還在找我嗎?”
少年的聲音十分低沉,沒有任何感情。
男人猛地朝后一躍,與少年拉開了身位。
而后臉色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原來如此,你就是那位與獸勾結的叛徒,洪武的侄子,黃玉,對吧?”
“啊?”
姜槐愣了一下。
然后撓了撓頭,最后點了點頭。
“恩,對,沒錯是我。”
“那事情就好辦了,先抓住了你,再問出你叔叔的下落,我無畏者,將會成為清剿叛徒的第一人。”
男人慢慢開始脫掉了自己的上衣。
露出了他那幾乎沒有肉的皮包骨頭上身。
而后隨著他身上力量氣息的膨脹,男人的身形也在逐漸變得巨大。
那一頭原本黑色的短發(fā)在此時也不斷生長,最后竟然化作了白色的鬃毛。
一只三米多高直立行走的巨大白獅子出現(xiàn)在了姜槐的眼前。
“來吧,小子讓我們”
“先等一下。”
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姜槐突然抬起手,讓白獅子稍等片刻。
白獅一愣,嘿嘿笑了兩聲。
用低沉如同野獸低吼一般的聲音說道:“想要求饒?還是談判,很可惜,我雖然是仲裁者的隊長,但我只負責執(zhí)行仲裁。”
“不,我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這對我很重要。”
白獅子死死地盯著姜槐,他發(fā)現(xiàn)這少年一點兒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覺得有些奇怪,于是冷哼一聲道:“你問。”
“謝謝,我想問你和血隼的隊長關系好嗎?是不是朋友?”
白獅子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少年會問這個問題。
“哈哈哈哈哈哈!血隼?那個墨家的丫頭?!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那賤人!一天到晚對誰都冷著一張臉!真以為自己是靠實力當上的隊長?!老子早就想將她碎尸萬段了!”
“嘿嘿嘿,小子,你莫不是和她關系不錯?想讓她幫你求情,那你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我只會讓你更加痛苦。”
白獅子一腳將地板踩碎,它張開的嘴里散發(fā)出了血腥的氣息。
“你誤會了。”姜槐笑了笑,雖然戴著口罩。
但那種笑意透過眼睛也傳達給了白獅子。
“我就是在想,如果你和墨羽關系好,我可能留你一命,但現(xiàn)在我不用有這樣的顧慮了。”
說罷他也慢慢褪去了身上的外套,而后將里衣的袖口扁起。
當他的眼眸微微上挑看著白獅的瞬間。
幽藍色的光芒從他的眼睛之中閃爍而出。
“開始吧,大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