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堂堂煉虛境的強者,竟然壓不下一個弟子高傲的頭顱?
但他到底修為高深,看懂了古寒的話,于是便一陣氣餒。
面對一個心已死之人,他確實無可奈何。
等等,他為什么心已死?
忽然,莫無雙腦海中電光一閃,搞刑法出身的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的眼神頓時變的睿智起來,看著古寒,煞有深意道:“你不是真的想被廢修為,淪為普通人吧?你只是想用這種方式,向我申冤?”
“你是想說,那勾結(jié)魔教犯下滔天殺劫之人……不是你?”
古寒看著他,一臉無言:“你想多了,我就是單純累了,不想陪你們玩了而已……”
上一世,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老家伙內(nèi)心戲這么多呢?
累了?
不想玩了?
莫無雙心臟沉甸甸的,古寒越這么說,他便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否則,一個有著大好前途的修仙天才,怎么可能會一朝心如死灰?
廢修為……逐出宗門……永世不得錄用……
這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失望了啊!
莫無雙不由得瞄了眼羽流真人,先前,古寒寧愿受盡劍氣沖刷之苦,也咬緊牙關(guān)不松口,但羽流真人一來,他便好似失去了所有支撐一般,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
說是廢修為,其實是……只求速死?
“羽流真人,你確定你親耳聽到那些魔教弟子,受古寒指使屠殺普通人嗎?”
莫無雙盯著羽流真人問道。
古寒對羽流真人的敬重封劍宗上下皆知,聽聞有一次,漠北幾個散修垂涎羽流真人美貌,酒醉之后對其一陣污言穢語。
古寒聽到后,當(dāng)即星夜兼程,連飛十天十夜,就連飛舟都被他干廢幾艘,又與那幾個散修大戰(zhàn)三天三夜,終于將其全部擊殺。
而要知道,當(dāng)時古寒還年輕,那場戰(zhàn)斗,他足足越了五個小境界!
這說是尋死之戰(zhàn)都不為過了!
古寒為了羽流真人,寧愿死戰(zhàn)都要證其清白,但羽流真人卻如此待他?
易地而處,莫無雙覺得自己也可能會崩潰去。
“你什么意思,難道懷疑我誣陷小寒不成?”
羽流真人怒不可遏道。
“沒什么意思,只是真人或許忘記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道理。”
“而在修仙界,各種奇功秘法幻陣太多,就連眼見也未必為實……你怎么確定,你耳聽就一定為真?”
“此事,本殿主會徹查一番,待水落石出之后,再議其罪不遲!”
“在此期間,也請羽流真人待在洗劍峰中,不要離去吧。”
莫無雙大聲宣布,隨后拂袖而去。
羽流真人是一峰之主,而他是一殿之主,兩人同為封劍宗高層,本來莫無雙應(yīng)該要給羽流真人面子,無條件信任她才是。
更何況羽流真人也沒必要污蔑一個小輩,所以他之前才沒有細查。
但現(xiàn)在,古寒的異常表現(xiàn),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了此案……
古寒雖然還小,可已然有年輕一輩的扛鼎之姿,從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對宗門的忠誠度也無任何懷疑可言。
若讓其含冤受辱的話,那么不僅是他執(zhí)法殿的恥辱,更是整個封劍宗的恥辱!
更何況……古寒還以這種近乎自殺的方式向他申冤了,身為一個正義的老前輩,怎么可能坐視不理呢?
羽流真人一怔,不由得沉默下來,但仔細回想前因后果后,她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我沒錯!”
“我已是煉虛境巔峰的強者,誰能瞞過我的耳目?”
“只要那些魔教弟子說的是真的,我聽到的就必然是真的!”
“葉塵,走!”
這般想著,羽流真人就要帶不久前新收的小弟子離開。
葉塵眸子一閃,笑道:“師尊先回……大師兄不管做了什么,但既然一日是我的大師兄,就終身是我的大師兄……我留在此地勸勸他。”
羽流真人心中微暖,劍獄是封劍宗的囚牢,環(huán)境極為惡劣,除了鎮(zhèn)守弟子外,沒人愿意在此多逗留,葉塵卻主動提出留下來……
果然,她沒看錯人!
“你有此心,我心甚慰,不過你大師兄現(xiàn)在喜怒無常,你……小心一些!”
待莫無雙和羽流真人兩個宗門強者走后,鎮(zhèn)守劍獄的弟子頓時炸開了鍋。
“我就知道,古師兄肯定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