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師叔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師叔,你做的是什么啊?”
“獅子頭,這個有點燙,你刷牙了嗎?準(zhǔn)備吃飯了!”
“還沒有呢,小師叔,我去刷牙了,不然媽媽會打屁股的”
吳嘉偉說著跑出去,又對姐姐喊,“姐姐、姐姐,廚房有個小師叔”
“爸爸說過了,你快來刷牙,不然待會又挨揍”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沒有好奇的來看,或許是見怪不怪。
師傅進了廚房,看到陳原子準(zhǔn)備的飯菜,滿意的點點頭,天賦是一方面,勤奮同樣重要。
吳尚榮看了看,然后開始一道道菜的指點陳原子的得失優(yōu)劣,陳原子聽的很仔細(xì)。
這時候,吳嘉玉來到廚房,叫了小師叔,性子很淡。
前世,陳原子和吳中平的兒女認(rèn)識,吳嘉偉在自己店里干過,比較熟悉,性格很不錯的小伙子,那會也就二十出頭,還沒結(jié)婚。
吳嘉玉只見過兩三次,不熟悉,因為那時候,她在讀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似乎是剛考研。
吳嘉玉和吳嘉偉,都長得挺好看,再加上不缺吃穿,氣色很好。
吳中平的妻子叫周麗麗,看著也不傲慢,吳家挑人的眼光不錯,這或許算幸福的家庭吧,如果不是師母早逝,應(yīng)該算是美滿的天倫之樂了。
吃飯的時候,吳嘉偉很喜歡陳原子蒸的雞蛋,吳嘉玉卻比較挑剔,說有一點蛋腥味。
陳原子很坦然,這是他故意的,不可能一次弄出接近完美的,那這太不正常了。
周麗麗訓(xùn)了一句沒禮貌,老爺子卻笑著說沒關(guān)系,不能讓孩子不敢說真話!
陳原子自然不會在意,虛心接受,而師傅剛才沒嘗這個,這會嘗了一口,告訴他怎么祛除蛋腥味。
不過陳原子這雞蛋蒸的平滑無比,看著賣相不錯。
吃過早飯,吳中平夫妻倆帶著孩子出門上學(xué),一人騎了一輛自行車,帶著孩子。
這時候,陳原子才跟師傅說起龍須酥的事!
“龍須酥,這是燕省的特色食品,糕點我不擅長,你說的這個姓梅的知青,還在小陳莊嗎?”
陳原子搖頭,“人不在了,倒霉,被人打狠了。
哎,可惜,真的是一個特別厲害的人,就是脾氣沖,跟其他人都不親近,就是那些知青,都躲他遠(yuǎn)遠(yuǎn)的!”
“難道你不怕!”吳尚榮自然知道原因,除了性格,肯定是那知青的成分有問題,誰都不愿沾。
“我那會小,沒想這么多,而且他唱歌特別好聽。
還有就是我們一起去抓魚,他烤的魚也很好吃,我感覺,他應(yīng)該廚藝也特別厲害。
但沒東西可以做,龍須酥只做過一次,還是偷偷摸摸弄的。
我覺得特別好吃,就讓他教我,還有他說蒸面包和蛋糕,雖然沒有烤箱,但味道還不錯。
不過那會牛奶很少,只能嘗嘗味道,哎,可惜,感覺,沒有什么他不會的”
“非凡之人,生不逢時,他在小陳莊落難,他的手藝,卻能救小陳莊的命。
你記得,以后這世道清明了,得給他立碑,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為的,就是這生前身后名!”
“嗯,以后,我一定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他留下了一些歌曲,我覺得,可以流傳一百年,改天有時間,我唱給您聽!”
“好,今天我得去政府伙食團做飯,待會,你去供銷社,讓你師兄帶你買點東西帶回家,得空帶你父母來家里坐坐!”
“下次我?guī)覌寢寔戆菰L您,至于另一個,就算了!”
吳尚榮皺眉,雖然是徒弟的家事,但他是一個比較傳統(tǒng)的人。
“那畢竟是你父親”吳尚榮說了一半。
陳原子無可奈何的道,“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我把自行車買回去,怎么防著他把車子偷去賣了,這樣的父親,真的讓我無法叫出口。
這天下,我真找不到比他更不靠譜的男人。
不怕您笑話,昨天,他把賣了我大妹的錢,買了二斤肉回家,不說我這個兒子過不過生日,我媽媽剛出月子就去做工,他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從來不去干活,一干活,就裝病。
昨天那肉,跟我二姐,還有家里最后七八個雞蛋,一頓全吃了,連一口湯都沒給我媽留。
那些雞蛋,我媽都舍不得吃,留著給我小妹。
算了,我不說這些了,過分的事太多了,別說見,聽估計都沒聽過這種男人。
我們家就我那二姐隨他,真的很想不明白,同樣的生長環(huán)境,怎么我大姐二姐會差別那么大!”
“哎,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你、你家里那個,確實是個問題,他叫什么?”
“陳守仁,兄弟五個仁義禮智信。
我三叔在部隊當(dāng)兵,人還不錯,四叔是隨我現(xiàn)在的奶奶改嫁過來的,人很忠厚,五叔就比我大兩歲,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陳原子沒說二叔,那肯定也不怎么樣。
“這個陳守仁,經(jīng)常打你嗎?”
“以前倒是打,但打我少一些,我大姐和妹妹挨打比較多,倒是我二姐,性子隨他,就是跟他搶吃的,都從來不打。
我們其他人,敢從他碗里拿一口,肯定少不了一頓揍,呵呵”陳原子感覺,真是可笑。
“問題確實很復(fù)雜,改天我跟陳守仁見一面,我的徒弟,他不能說打就打!”
遇到這樣的父親,連吳尚榮都有些無言以對。
“他現(xiàn)在不敢打我了!”
陳原子說了一句,略微頓了一下,如實道。
“昨天我去水庫捉魚的時候,遇到我小學(xué)老師,在那邊挖野菜,我那會太累了,她幫我去一百多米遠(yuǎn)的地方拿一下衣服。
還抓了一頭小一些的老鱉,我老師過去,遇到兩個無賴在偷我的老鱉,她說了那兩個人,那倆無賴估計是喝了酒,又看我老師孤身一人,就想欺負(fù)他。
我當(dāng)時捉魚的時候,拿了一把短刀,聽到聲音,就跑過去,一人給了一刀,那兩個都是陳守仁的狐朋狗友,他這人欺軟怕硬,我這事都知道了,回去再嚇唬嚇唬他,他也就不敢再打我們了。
昨天,真是差點忍不住給他一下,一了百了,但那是我媽嫁的男人,哎”
“你、捅傷了人?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