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瑗自打見了那匡珊瑚之后, 便絞盡腦汁去想書里的她都干了些什么。
奈何, 那混蛋作者慣會水文, 水了二十萬字, 這樣的女配竟還沒有出場。
好像只交代了她是沈蕓曦的好閨蜜。
那么,但凡能和沈蕓曦扯上關(guān)系的, 肯定是惡毒女配無疑啊。
是以, 當(dāng)沈蕓曦開口邀請她一同去參加匡家的舞會時,沈南瑗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拒絕。
然而, 拒絕無效。
沈蕓曦當(dāng)著沈黎棠的面惺惺作態(tài)地說:“阿爸,匡家的舞會杜大少也會參加, 我是好心好意, 可三妹這是在防備我嗎?”
還真的是!
沈南瑗在心里說。
但她嘴上卻道:“我剛從鄉(xiāng)下來, 沒參加過舞會,我怕給爹丟臉。”
沈黎棠那個墻頭草, 頓時就動搖了。心想著是啊, 這還沒出嫁呢, 丟人了可怎生是好!
沈蕓曦一見沈黎棠猶豫的臉色, 不待他出言, 立刻很是直白地道:“就是因為你沒去過才要去的。有我和姆媽跟著, 你還怕讓你出丑嗎?我們且是知道一榮俱榮的道理。”
沈黎棠略微思索了片刻, 這次他站了沈蕓曦的隊, “南瑗啊, 要去的, 往后你嫁入了杜家, 難不成還指望督軍夫人提點你這些啊!”
他的意思也很直白了,娘家的人再不好,也總比后婆婆好。
沈南瑗見無法推脫,也就應(yīng)下了。
她沒什么好怕的!
發(fā)生什么事情她都能夠應(yīng)對,唯一的擔(dān)憂便是那個喜怒無常的杜聿霖。
不過,舞會上那么多人,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亂來……對吧?!
沈南瑗的心里其實也沒什么底,但她就一個好處,臨危不亂。
這一次蘇氏不止沒有從中作梗,還對她甚好,給她買了新旗袍,上等的綢緞料子,淺淡的湖藍色搭配精致又活潑的蝴蝶繡花,也是極其的搭稱她的年歲。
舞會的前一天,蘇氏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讓丫鬟將旗袍捧給她,還給了她一串通體瑩白的珍珠項鏈,看起來價值不菲。
沈蕓曦不僅沒有妒忌,還一拍纖纖玉掌,打趣蘇氏:“姆媽怎地如此小氣了!只給了三妹項鏈,那耳環(huán)呢?剛好,我有一對兒珍珠耳環(huán)……”
說著,她便奔上了樓,又很快跑了下來,將那珍珠耳環(huán)遞了過去,又道:“這下好,三妹定能在舞會上光彩奪目。”
蘇氏和沈蕓曦怪也就算了,沈蕓卉和沈蕓芝居然也只看著,不出一聲。
這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是妥妥的大幺蛾子。
沈南瑗面如止水,心里卻是漣漪陣陣,不過事到如今,她也就只能發(fā)揮她的臨危不亂了。畢竟連穿書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她都接受了,往后她再遇見什么鬼事,都不會覺得驚奇。
舞會乃是下午四點舉行。
三點整,蘇氏便讓家里的傭人備好了汽車。
這次舞會,不僅僅是讓那個沈南瑗丑態(tài)畢露那么簡單,蘇氏也有她的打算。她將最小的沈蕓芝留在了家里,帶上了沈蕓卉和沈蕓曦。
她們倆的年歲一個十六一個十七,正是愁嫁的年紀(jì)。
尤其是沈蕓曦,以往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愁懷了蘇氏,現(xiàn)在倒好,她這心里還有了心上人。
蘇氏一想到那杜二少的風(fēng)評,難免心下更為焦慮。
世人誰不貪心!權(quán)勢富貴和人品,她都想要。
沈蕓曦對自己的母親也沒說實話,她只說這次舞會可以讓沈南瑗丑態(tài)畢露,卻隱去了匡珊瑚同她講的梨園的事情。
她的心里又氣又焦慮,一面想著難不成杜聿霖真的對這鄉(xiāng)下來的動了心,一面又安慰自己肯定不會,一定是沈南瑗勾搭在先。
心里翻滾過了無數(shù)個念頭,最強烈的一個便是今天一定要讓沈南瑗死的很難看。
汽車緩緩地行駛了十幾分鐘,就到了同在北城的匡家。
匡家比沈家的家業(yè)要大上很多,單只一個院子都有沈家整個建筑面積大了。
是以,在這里開舞會再好不過了。
匡家的傭人早早地在草坪的上方拉上了很多的彩燈,又在草坪的最右邊擺上了兩排桌子,鋪就了白色的餐巾,水晶的盤子里盛滿了各式的西點。
沈家人到的時間,草坪上已經(jīng)匯集了不少人,女士居多,長衫洋裙,花花綠綠,穿什么的都有。
最為出挑的還是匡家姐妹。
大姐匡珍珠,一襲潔白的長裙,脖頸間還戴著一串粉色的珍珠,甚是明艷照人。
小妹匡珊瑚,尤喜紅色,一身大裙擺的紅裙子,更顯得她膚白似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