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在飯店門口商量去哪里。
有的說去唱K,有的說去酒吧,有的說去夜店,總歸就這幾種地方,后來一致同意去夜店,但去哪處又拿不定主意。
戚真聽了會兒,問道:“銀河,你們?nèi)ミ^嗎?”
“在吉運街,”有人馬上道,“這家夜店開張沒多久,我上次跟同事去過,很不錯的。要不,我們?nèi)ツ抢铮俊?
“是挺好的,我也去過,”蔣書瓊很推崇,笑道,“他們家有自己釀制的特色酒,非常好喝,琳琳,你一定要嘗嘗。”
方琳琳卻打趣戚真:“你原來也喜歡去夜店啊,一點兒看不出來。”
“我沒去過那里,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既然你們說的那么好,當(dāng)然要去見識下了。”
意見統(tǒng)一,就此決定,只是許多人喝了酒不好開車,他們七個人分成兩撥,打車去了銀河。
銀河果然很受歡迎,卡座都坐滿了,姜梓成做主去了VIP包間。
眾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中間又出去蹦迪,戚真覺得這魔鬼般的電音實在折磨耳朵,很不習(xí)慣,眼看他們都玩嗨了,一個人去了別處。
夜店有印有自己標(biāo)志的打火機(jī),她看到有人去拿,便也朝著那里走過去,取了一個紅色的打火機(jī)放在包里,靠在墻上四處打量。這里人來人往,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很多都穿著極為前衛(wèi)張揚,當(dāng)然也有成熟打扮的美女,路過時,男人們的目光都飄了過來。
戚真站得會兒,往觀察了許久的一條過道走去。
兩邊都是包間,有服務(wù)員來回的走動,端著東西推開門送進(jìn)去。
她一直走到盡頭。
那里就比較安靜了,左邊是洗手間,右邊是另外一條較長的通道,昏暗的燈光下,難得有人影,戚真佇立著,不知道想什么。
耳邊隱隱傳來一些電音,好似鬼哭,她眉頭皺了皺,打算離去,就在這時候,卻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踏踏踏,踏踏踏……
戚真往右看去,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在燈光下走來,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戴著鴨舌帽,身材十分瘦削,腳上穿了一雙黑紅色的球鞋。
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戚真的心臟快速得跳動了起來,仿佛要越出胸口,然而她的手卻是冰冷的,掌心甚至滲出了冷汗。她后背抵著墻,借著這股力道,好站得更穩(wěn),她要在這里看清楚了,她必須要看清楚這個人!
腳步聲更近了,她微微側(cè)過頭,在近乎于窒息的緊迫感中,她突然感覺到有人在靠近,近在咫尺。
那呼吸好像就在耳邊,她反手一掌劈了過去。
但是,劈空了,反倒是手腕一痛,被人用力握住。
有個低沉的聲音道:“你想襲警?”
戚真瞬時清醒,看向那個人。
仍舊是那么明亮的眼睛,在昏暗里好像星辰,只是此刻落在臉上,有種熱辣辣的感覺,她又驚訝又尷尬:“原來是你。”
同時間,她往回看去。
哪里有什么身影,空無一人!
難道,她剛才出現(xiàn)了幻覺?
“陸警官,你有沒有……”戚真脫口而出,“看到一個人?”
“什么人?”
“一個,”戚真不知道怎么描述樣貌,半響道,“算了。”她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又怎么能跟別人解釋呢?
聽著有些頹然,陸尋仔細(xì)回想了下,這過道里除了戚真,并沒有別的人在。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她又為什么來到這夜店,難道那天在縱火現(xiàn)場,她也發(fā)現(xiàn)了“銀河”的打火機(jī)?
“你是不是喝酒了?”他審視著。
她臉頰有點紅,在雪白的皮膚上暈染開,令人想到盛開的桃花。
確實喝了酒,在飯店上喝了一點,來到這里,又喝了一點,但都不多,應(yīng)該不至于醉到眼花吧?戚真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臉,一動,卻發(fā)現(xiàn)還被陸尋握著。
“陸警官……”她提醒。
聲音低柔,藏在那張牙舞爪的電音里,好像柳葉的尖尖一樣在心頭掃過。
陸尋挑眉,把手松開,放走了那纖細(xì)的,又冰冷似雪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