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發(fā)的年輕男人坐在雪地里,臉上掛著有點癲狂的笑容,一咧嘴,滿口都是鯊魚般的牙齒。
“你好啊,項羽。”他叫著項陽幻想能力的名字:“我是幻想者,屠殺。”
頓時,項陽警覺起來。
他知道屠殺,戰(zhàn)爭幻界所謂的三個裁判之一,也是韓山他們說最優(yōu)先干掉的裁判。
裁判這兩個字,聽著就應該是中立,不下場的那種。但歷史告訴我們,大部分裁判其實并不是這樣的。特別是在勝負牽扯重要利益的時候。
如果項陽和鋒將營還是那種融為一體的狀態(tài),他估計完全不會怕這個屠殺。
但現(xiàn)在……項陽卻沒什么把握。畢竟這里是戰(zhàn)爭幻界,個體的武力受限……唯獨裁判可以例外。
猩紅的血液在戰(zhàn)場上涌出,被屠殺的亡魂自遠古爬出。
歷史上的項羽也屬于那種風氣很不怎么樣的將軍,屠城殺降的次數(shù)多了去了。而在兩千多年后覺醒了項羽力量的項陽肯定沒干過這種事情。但那被屠殺的冤魂卻還是找到了他。
繼承一個名字的力量,便要繼承一個名字的因果……項陽目光閃爍,腦中忽然響起這么一句話。
這算是一種奪舍嗎?我們算是幻想力量原型借殼重生的軀體嗎?
只走神了一瞬間,項陽便長槍一揮,向前一踏。強大的氣勢將猩紅的力量逼退:“想殺我?先戰(zhàn)上一場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吧!”
屠殺嘿嘿笑了起來。
血液在白色的雪地里劃過,項陽和戰(zhàn)士們的黑發(fā)仿佛白紙上的字跡,被紅筆批改。
項陽舉鼎發(fā)動,一擊打出,揚起的風雪下大地露出被冰封的黑土。屠殺的血液化作百萬刀兵,瞬間切碎了除項陽外的所有人,順帶重創(chuàng)項陽。
完全打不過……就算個體力量沒有被壓制多半也打不過……項陽在敵人的攻擊下艱難地掙扎起來。他知道現(xiàn)在唯一的勝利機會是去與鋒將營會合。集結(jié)在戰(zhàn)爭幻界被強化了的軍團力量,再次發(fā)動沖鋒,才可以與完整六階戰(zhàn)斗力的屠殺抗衡。
但貌似屠殺并不打算給他機會。在他的手中,紅色的血光匯聚成巨大的刀刃,一下朝著項陽劈過來。
項陽躲無可躲,發(fā)動垓下,二十八騎的虛影出現(xiàn),霸王槍直面屠殺的刀刃。碰撞之中,便被一擊砍飛了出去。
上次被這樣碾壓式攻擊,應該還是面對死亡的時候。
項陽爬起來,深吸一口氣。冰冷的風將他肺部的裂縫吹得生疼。
他舉起長槍:“身為將軍,卻總獨自沖鋒,早晚有此一日。”
說著,他朝屠殺,發(fā)動決絕的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