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嘉樹第一次在現(xiàn)場看比賽,被場館內(nèi)的氣氛感染,多少也有點跟著上頭。特別是支持的隊伍最后獲勝了,那股激昂和振奮,走出場館還在心里滌蕩難平。
直至人群散去,晚風(fēng)拂面而來吹散心頭熱意,他才慢慢冷靜。
應(yīng)援燈牌交托給申城本地居住的一個群友帶回去代為保管,散場后聊了聊比賽,群友們各回各家。
和江嘉樹一起走在街上,迎念一直沒有說話。江嘉樹盯著她的側(cè)臉看了幾秒,難得安靜。他第一次見識這樣的迎念,或者說是他第一次,對迎念這個人有所了解。
她對以迎老爺子為首的迎家人,總是漠然中帶著一絲抵觸,他一直以為她執(zhí)拗、古怪、脾氣大,如果不是并排坐在同一個場館里,他真的不知道,原來她那雙看著他除了抗拒基本沒有別的情緒的眼睛,也會有熠熠生輝,像是亮著霓虹和星辰一樣耀眼。
她也會嘶聲吶喊,會因為緊張而露出揪心的表情,會有激動到甚至眼眶泛紅的時候。
真好。
迎念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樣樣全優(yōu),但也有血有肉。
江嘉樹裝模作樣看向街景,提議“進(jìn)場前就吃了兩個面包,有點餓了,我們?nèi)コ曰疱伆伞!?
迎念瞥他一眼,有點不樂意,“都這么晚了,去哪吃”
“火鍋店嚒,開到天亮的都有,你只管跟著我就是了”
“我不餓”
他斬釘截鐵“不,你餓。”
“”
有一種餓叫你的傻逼表哥認(rèn)為你餓。
看在江嘉樹今晚舉燈牌還算賣力的份上,迎念默然同意了他吃火鍋的提議。江嘉樹來過申城,心里似乎早就選好了火鍋店,言畢往路邊一站,攔了的士招手喊她上車。
“欸。”在后座并排坐好,江嘉樹興致勃勃和迎念聊天,“剛才比賽,中途暫停的時候,現(xiàn)場導(dǎo)播給了你鏡頭,你看到?jīng)]”
“啊。”迎念輕輕點頭。怎么看不到,她盯著大屏幕正緊張得屏息,游戲突然卡住,暫停了長達(dá)兩分鐘。
比賽的現(xiàn)場導(dǎo)播們一向最喜歡在暫停的時候給好看的觀眾妹子鏡頭,迎念來之前聽說過這個“慣例”,沒想到等待游戲繼續(xù)加載的空檔,自己的臉竟然會出現(xiàn)在大屏幕上。
幾場比賽總共暫停三次,導(dǎo)播給了迎念兩個長達(dá)數(shù)秒的鏡頭。
江嘉樹笑“還算不錯哈,沒太砢磣。”
迎念瞪他“你才砢磣。”
“看在你沒丟人的份上,這頓火鍋我請了。你只管放開肚皮吃,吃多少我都包了”
“呵。”她冷笑,“本來就是你請,我根本沒打算買單。”
江嘉樹“”這妹妹,怎么這么不可愛呢
江嘉樹帶迎念吃火鍋的地方,評價似乎不錯,人也不算太多。他們倆要了一個小包廂,迎念在服務(wù)員遞來的平板電腦上選了幾樣食材,點完遞給江嘉樹。
男生胃口大,他選的東西不少,在這方面倒也不磨嘰,很快便完事兒,只等開吃。
先上鍋底,后上其他,東西陸續(xù)擺滿桌面。江嘉樹吃相挺斯文,但看著莫名香,教人很有食欲。迎念被他感染,難得多動了幾下筷子。
“吃差不多了吧那我先買單吧。”江嘉樹抽紙擦嘴,見迎念不吃了,摁鈴叫服務(wù)員。
鈴摁了三四下,不知外頭是不是太忙,半天沒人進(jìn)來。
“嘚。”江嘉樹正要說話,手機(jī)響了。他一看來電,結(jié)賬的事擱置,起身,“我接個電話,你等我一會兒。”
迎念點點頭,一邊玩手機(jī)一邊消食。
江嘉樹剛出去不到半分鐘,門被敲響,服務(wù)員進(jìn)來,“您好,請問摁鈴是需要什么服務(wù)嗎”
迎念道“買單。”
“好的。”服務(wù)員朝外做了個請的姿勢,“這邊柜臺請。”
“那”迎念想著人來都來了,低聲嘀咕了句“算了”,起身跟她出去。
反正不差這一頓飯錢。迎念到柜臺前,服務(wù)員報出包廂號,工作人員在柜臺內(nèi)搗鼓一番,忽地抬頭道“抱歉,您稍等一下,系統(tǒng)卡住了,我們重啟一下,很快就好”
迎念抿唇淡笑,“沒事。”
等待系統(tǒng)重啟的時間,迎念低頭刷手機(jī)。身后似乎有人排隊,她沒回頭看,隱約能感覺到對方非常禮貌地和她保持著安全距離,同樣耐心地在等。
過了幾秒,身后的男生似乎在打電話,清朗聲音里帶著一絲絲焦急
“喂哥你出來一下,我支付賬號好像用不了,提示要我重新進(jìn)行身份驗證”
不多時,后面又響起動靜。
“這邊”
迎念下意識想回頭,被柜臺里的工作人員叫住“您好,已經(jīng)可以支付,請問您用現(xiàn)金還是電子支付”
她忙低頭,點開支付頁面“微信。”
“好的。”
“這是您的小票。”
迎念接過小票,正欲轉(zhuǎn)身,一扭頭,被撞入眼簾的熟悉顏色弄得一怔。
sf的隊服
幾乎是在看清身后兩個穿sf隊服的人的臉那一刻,迎念反應(yīng)比思維更快,腳下靈活一轉(zhuǎn),當(dāng)即站到了旁邊。
她低頭拉開包,把小票放進(jìn)去,又掏了兩下找出一把錢,作勢站在原地整理紙幣。
多虧包里放了零錢天知道,迎念這時候有多么慶幸自己出門前往包里放了零錢。
在她背后排隊的,是sf的打野選手易慎他打電話叫來的“哥”,不是別人,正是喻凜然
喻凜然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