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晚上八點半。
“嗡~”
趙軒和蘇清的特制通訊器,發(fā)出了只有他們兩個才能感受到的震動,有人傳來消息了,應該是他們的老板韓祖。
“酒店爵士酒廳,e區(qū)12號卡座。”
韓祖這次沒多說什么,不過聽他的語氣,好像很放松,沒什么問題,于是兩個人迅速趕到了酒店的爵士酒廳,找到了韓祖的位置。
“過來坐,喝什么?”
“只要不是椰汁就行。。。”
“冰水。”
“噠。”
韓祖打了個響指,叫來了不遠處的侍應生,點了一些酒水之后,“習慣性”的給了侍應生一筆小費,很快,他們的酒水就被送了過來。
“回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麻煩?”
“沒有,我的探測儀器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的跟蹤信號或者是能量源。”
“沒有尾巴。”
“說說具體的情況吧。”
有著爵士樂隊的演出掩護,雖然不用刻意壓低聲音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不過趙軒和蘇清兩人還是小聲的向韓祖說明了詳細的情況,以防萬一。
“嗯,等我們把游輪的事情處理完,可以去那兩個地方看看,至于那個賭場,我們最后再去,以免打草驚蛇。”
“老板,你那邊怎么樣?有沒有調(diào)查到關(guān)于游輪或者宴會的客人名單?”
韓祖把手伸進了西裝外套內(nèi)側(cè)的口袋,拿出了兩張邀請函,遞給了對面的蘇清和趙軒,兩人檢查了一下這些邀請函,發(fā)現(xiàn)它們正是過兩天游輪宴會的入場券。
“老板,這些邀請函,你是怎么弄到手的?雖然邀請函是不記名的,可是這些東西可沒在市面上出現(xiàn)過啊。”
“哦,這個啊。”
一段時間以前,早上九點五十。
韓祖離開了酒店,來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從這里的監(jiān)控死角,弄走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轎車。開出了酒店,停到了幾條街區(qū)外的一條小巷里。
正當他搜索車輛里面有沒有異常的時候,后備箱里傳來了一些異響,韓祖從西裝外套里掏出了那把口徑很離譜的手炮對準了后備箱的方向,利用透視能力觀察了起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被五花大綁在了后備箱里。
確認兩個人被綁的很死,沒機會掙脫束縛之后,韓祖暫時沒有理他們,繼續(xù)開始調(diào)查車內(nèi)的線索,在副駕駛的儲物盒里,找到了一個文件袋和一些身份證明之類的東西。
文件袋里面的東西,是幾張合同的復印件,一張寫著人名的清單,那些身份證明則是兩本護照,一本駕照還有一張名片,韓祖對比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上面的兩個人,正是后備箱里的那兩個。
韓祖把護照之類的身份證明暫時扔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開始查看那些合同的復印件。上面的內(nèi)容很簡單,雖然條款寫的很多,不過實際上有用的東西基本沒有多少,就是一些充滿了文字陷阱的坑人協(xié)議,上面提到了一個農(nóng)業(yè)公司,還有一個貨運港口,他們要向某個部門交一大筆不合規(guī)的資金,然而這個要收錢的部門,卻并沒有寫在這些合同上。
簡單的捋了一下思路,韓祖認為,這些合同可能是一些賄賂的證據(jù),不過他倒是很好奇,在這個被“夜梟”實際控制的區(qū)域,難道也存在什么法律么?這倒是讓他感到很稀奇。
那份寫著人名的清單,上面的名字也不少,得有二十幾個,他們的名字后面,有四種不同的符號標記。
第一種是被劃掉了名字,結(jié)合這個地方來看,多半是被干掉還是什么的,反正是死了。
第二種的后面畫了個三角,下面的正中間延伸出了一條短豎線,看起來像是抽象版的樹,可能和那個農(nóng)業(yè)公司有什么關(guān)系。
第三種的后面畫了個方塊,中間還有一些條紋,結(jié)合從那些合同上看到的東西,這個標記多半是指那個貨運港口。
第四種的后面是個圓圈,暫時不清楚這些人名發(fā)生了什么。
其實還有兩三個人名的后面什么都沒有,而且也沒有被劃掉,這些東西可能是個很重要的線索,而在這些沒有被劃掉和標記的人名里,其中就有一個是后備箱里的兩個人的其中一個,韓祖決定問一問他們。
把這些東西收好,韓祖發(fā)動了車子,離開了城區(qū),開到了距離城區(qū)有一段距離的一片林子里,把車停下之后,韓祖注意到了前面幾百米處有一個看起來很破舊的木牌,上面用當?shù)氐恼Z言寫著“雷區(qū)”。
把手炮拿在手里,韓祖把那份名單放進了口袋,韓祖把車子熄火,打開車門走到了后備箱的位置。
“咔噠。”
按下了后備箱的按鈕,韓祖看到了那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摘下了他們腦袋上套的頭套,給了他們一些時間,讓眼睛適應突然發(fā)生變化的亮度,等他們看清自己的樣子之后,韓祖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打開了計時器,扔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然后韓祖拿出了那份名單,舉到了他們兩個人的眼前,晃了晃槍口,在名單和計時器之間比劃了兩下,摘下其中一個人嘴里的碎布團,然后把口徑嚇人的手炮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按下了計時器的按鍵。
“這份名單是被“夜梟”綁架的,一些政治高官和大企業(yè)家的親人或者是重要的手下,這些人都知道他們的黑料和秘密,“夜梟”的管理層準備利用他們迫使這些人和他們合作,具體要合作什么我們不清楚,我是一個私家偵探,她是其中一個富商的女兒,是她拜托我來查那些人的下落的,不過我們被酒店里“夜梟”的成員發(fā)現(xiàn)了,他們要把我們滅口,但是“夜梟”的規(guī)矩,酒店里不能動手,所以我們被綁在了后備箱里。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就要被帶走了。”
看來這個私家偵探很識時務,韓祖甚至都不用開口,只是幾個動作,他就說了一大堆。不過韓祖并沒有隨便就相信他的話,而是扒開了他的衣服,朝他肋骨側(cè)面的皮膚上看了看。
之前干掉的那幾個“夜梟”的成員,肋骨側(cè)面的位置都有個極小的疤痕,那是通過手術(shù)植入到體內(nèi)的,某種可以增強身體機能的小型裝置。不過他的身上并沒有那種疤痕,利用透視能力觀察,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
將計時器暫停,韓祖把手機收了起來,把那個男人的嘴重新堵住了,然后摘下了那個女人嘴里的破布團,然后把槍頂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原因。”
不過這個女人好像被嚇的呆滯住了,眼神恐懼,張著嘴什么都說不出來,韓祖把搭在槍身上的食指放到了扳機上,準備開始用力,那個女人這才從呆滯中反應過來,立刻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事情很簡單,她的同父異母的妹妹,被“夜梟”的人抓走了,自己的母親由于不得寵,所以她也沒有多少財產(chǎn)的繼承權(quán),不過好在這個女人還算聰明,很是討好她得寵的妹妹,只要妹妹沒什么事,以后的家產(chǎn)她還是能多得到一些的。
不過她的父親早早就立好了遺囑,如果女人的妹妹出事,她父親的遺產(chǎn)就會全部捐獻出去,她一個子兒也拿不到,所以她才會在這么危險的地方,冒著生命危險來找妹妹的下落。
“后面的記號是什么意思?”
“三角豎線是農(nóng)場,方塊是貨運港口,劃掉的是已經(jīng)完成交易,沒有任何標記的是備用選項!”
“那這些所謂,完成了交易的人,他們的親人和手下,都被安全的送回去了么?”
“算是吧,這些被送回去的人,多數(shù)都活不了幾天,或者突然瘋掉了。但都是交回那些官員和富商手里之后,才出的事。”
“那這些完成了交易的人,這種事就這么算了?”
“不算了的人,都被各種各樣的方式,被殺掉了,除了最重要的幾個人沒出現(xiàn)問題之外,其他的都一樣。”
“這上面那個是你妹妹?”
“這一個,她應該是被送去了港口。”
韓祖看了一眼女人所說的名字,按照名單上的順序,她們的父親,那個富商,并不是最重要的那幾個人,韓祖估摸著,這個商人的女兒,估計多半已經(jīng)出事了,就算沒死,也活不長了,但是他并沒有把這件事挑明出來。
一來他并不相信,這兩個人說的全部都是實話,二來,就算他們說的全都是真的,這和自己也完全沒有任何關(guān)系。說到底,韓祖雖然算不上什么窮兇極惡的惡人,但他離好人的范疇同樣有著不小的距離。
他是個教科書般的瘋子,只是表面看上去正常。
“農(nóng)場,以及碼頭的坐標。”
韓祖用手炮敲了敲后備箱的蓋子,女人立刻把這兩個地方的坐標說了出來,記下坐標之后,韓祖又問起了那些合同的事情,不過無論是那個女人,還是那個自稱私家偵探的男人,都不清楚上面的那個部門,指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這兩個人,把他們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出來之后,韓祖又把他們的嘴堵上了,重新給他們套上了頭套,然后關(guān)上了后備箱,準備把他們送回原來的位置,準備等晚上他們被送走的時候,自己跟過去看看是什么情況,不過剛剛走回駕駛位的旁邊,韓祖的感知能力就察覺到了,兩公里之外正有一個小型的車隊,正在朝著自己的方向疾馳而來。
韓祖重新看向了這部車子,仔細的利用透視能力查看了一番,居然在那兩個被塞進后備箱的人的肚子里,分別發(fā)現(xiàn)了兩枚追蹤定位器。
韓祖點了點頭,看來之前的計劃應該可以提前了,只不過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小小的變動,韓祖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砸碎了遠處立著的雷區(qū)警告牌,利用透視能力觀察著地面,把這部車子完好無損的開進了雷區(qū)里。然后停下車子,走到了后備箱的位置,打開后備箱,露出了里面被綁著的兩個人,靠著后備箱的位置悠閑的抽起了煙。
沒過多久,轟鳴的引擎聲響起,一只車隊出現(xiàn)在了韓祖的附近,正好停在了韓祖之前停車的位置,從車隊里下來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夜梟”成員,舉起武器朝著雷區(qū)內(nèi)的轎車位置逼近。還有一個短發(fā)的女人沒有下車,她從車載機槍的位置探出了上半身,玩味的打量著不遠處的韓祖。這個女人的穿著打扮也和其他的“夜梟”成員不同,穿著很暴露,韓祖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十分詭異,但是好像似曾相識的特殊能量波動。這應該是個硬茬。
“帥哥!偷東西可是很不好的行為啊,尤其是在這里!”
韓祖并沒有回答她,只是把手炮指向了后備箱里的那兩個人,對面車上的女人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出來。
“可以可以,這是準備要。。勒索我,是嗎?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倒是挺有膽子的,說說看,你打算,管我要什么條件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