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地牢里一片狼藉,半數(shù)以上的牢房都已經(jīng)被破壞,里面有很多士兵和囚犯的遺體,還有一些動物的殘骸,看上去是獵犬的骨頭。
穿行在地牢之中,孟柔從道具欄里拿出一個精美的提燈,照亮著兩人前方的路,搜索著破敗的地牢。
“有。。。有人嗎。。。救。。救我。。”
地牢的最深處,還有幾個牢房完好無損,通過微弱的呼救聲,暴君和戰(zhàn)斗修女從其中一個牢房中,找到了一個被鐵鏈鎖住四肢,靠在牢房墻壁上奄奄一息的人。
“咔!”
將鐵鏈扯斷,將那個人釋放了出來,在孟柔手中提燈的光芒下,照亮了面前之人的樣子,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奇怪的是,他的樣子和最開始接到任務(wù)的村長一模一樣,而且鎖住他的鐵鏈,非常的不結(jié)實(shí),甚至可以說是像假的一樣。
“你是誰?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這里?”
“我是某個村子的村長,我和我的村民被那些叛軍抓到了這里,他們把我們的村子洗劫一空,留下了女人和牲畜,剩下的都?xì)⒌袅恕!!?
韓祖有些起疑,既然如此,那么這個老家伙怎么還沒死?而且雖然他被鎖在地牢里,但是他的身上并沒有任何傷痕,雖然衣服上有臟亂的地方,不過看起來好像是故意而為的。
“孟柔,你過來一下。”
“怎么了?”
孟柔來到韓祖身邊,被他舉了起來,在耳邊說了幾個字。
“防御姿態(tài)。”
孟柔明白了,這老頭很可能有問題。
“老先生,我們走吧,先離開這里。”
雖然地牢還沒有搜索完畢,不過孟柔還是招呼那個老頭,要離開這個地牢。
轉(zhuǎn)身離開,老頭居然很快就跟上了孟柔,腿腳利索的根本不像是個老年人該有的動作。而且悄悄靠近了孟柔的后背,手放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好像在摸著什么。
韓祖突然把孟柔舉了起來,放在了背上,讓背后的老人失去了目標(biāo),于是他只能靠近了韓祖。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一直沒有出手攻擊,好像只是在戒備。
如果說老頭能夠跟上孟柔的步伐還能夠強(qiáng)行解釋,那么能夠跟上韓祖的步伐,就有點(diǎn)離譜了。韓祖平時和隊(duì)友一起走,都是縮短了步伐,放慢了速度,畢竟體型差異在那擺著,而現(xiàn)在韓祖是正常的行走速度,一步好幾米,不是一個老頭能跟得上的。
沒多久就走到了地牢入口的樓梯下,韓祖伸手指向了樓梯上面,對著老頭開口說道。
“上面就是地牢的出口了,進(jìn)入城堡路上的敵人已經(jīng)被我們清理干凈了,你可以安全的離開。”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重新回到地牢之中,不過那個老頭卻叫住了他,好像并不想讓他再回到地牢里。
“這位英雄等等!”
“嗯?”
“額。。。你看我只是個弱不禁風(fēng)的老頭子,能不能發(fā)發(fā)善心,把我送出城堡啊?我可以給你們一些金幣,就藏在村子里的地窖里!我可以把金幣全給你們!”
“不行。”
韓祖的態(tài)度很強(qiáng)硬,拒絕了老頭的邀請,他背上的孟柔一句話都沒說,她看見了老頭的小動作,好像握緊了懷里的什么東西,伸出手指,不動聲色的在韓祖脖子上敲了敲。
韓祖向前走了一步,突然感覺有一股寒風(fēng)從右后方襲來,直刺他的腰部,本能的向后伸手,抓住了什么東西,手中傳來的質(zhì)感,應(yīng)該是一把短劍。
“異常狀態(tài):中毒”
“生命值-5,生命值-3,技能生效,免疫毒素傷害,異常狀態(tài)解除。”
“咔吧!”
將手中的短劍捏成了碎片,韓祖慢慢的轉(zhuǎn)過了身,面對著那個老頭。
“你到底是個什么怪物,難道也是那些信仰偽神之人的走狗嗎?”
“露出你的真面目,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切!”
老頭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變成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身穿著樸素的魔法長袍,臉上圍著面紗,看不清臉。
“在他把你變成廢墟的一部分之前,你有兩次機(jī)會,說明你的身份,當(dāng)然你也可以嘗試攻擊我和我的同伴,但那樣的話,你最好有把握一次性把我們都干掉,不然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后果。”
韓祖背上的孟柔趴在韓祖的后背上,手肘撐著韓祖的肩膀,雙手托著自己的臉頰,對面前的法師說出了她的建議。
“有什么好說的!你們這群叛軍的走狗!就是你們殺掉了村子里的所有人,我今天就是來報仇的!”
韓祖沒有說話,默默的注視著面前的法師,似乎在分辨她話語的真假。
“這一點(diǎn)你應(yīng)該是誤會了,我們和那些叛軍并不是一路人,你還有一次機(jī)會小妹妹。”
“哼!怎么可能,你背著叛軍領(lǐng)袖的大劍,他戴著冠軍的戒指,你們應(yīng)該就是叛軍的領(lǐng)袖,和她的劊子手嘉德森吧?!還想騙我!尤其是你,你作為一個女人,居然這么殘忍!連村子里的孩童都不放過!”
“這把劍是叛軍領(lǐng)袖的?那怎么會插在訓(xùn)練場的墻壁里?”
“可能是叛軍的領(lǐng)袖找到了更好的武器也說不定,不過我不理解嘉德森作為國王的冠軍,為什么會成為一個叛軍領(lǐng)袖的劊子手。”
“那她?”
“應(yīng)該沒說謊,而且看上去并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韓祖和孟柔自顧自的交談著,似乎把面前的女性法師當(dāng)成了空氣。
“別瞧不起人!今天我就要給村民們報仇!”
法師從魔法袍下掏出了兩把匕首,一個閃身朝著韓祖的脖子攻來,速度很快,甚至出現(xiàn)了殘影。
“鐺!”
韓祖隨意的將手背擋在脖子前,匕首和他的手掌相撞,產(chǎn)生了金鐵碰撞的刺耳噪音。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半空中的法師突然出現(xiàn)了巨大的硬直,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門戶大開。
“招架成功。”
“砰!”
反手一巴掌,將面前的法師扇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墻壁上,摔落到地上的法師口吐鮮血,四肢抽搐,眼看就要駕鶴西去了。
“血量達(dá)到閾值,可以進(jìn)行處決。”
“咚。。。。咚。。。咚。。”
不過韓祖只是走到了法師的身邊,并沒有處決她。
“看來我的判斷失誤了,應(yīng)該是個秘法刺客,給她回點(diǎn)血。”
在韓祖的要求下,孟柔釋放了治療法術(shù),把一腳邁進(jìn)閻王殿的女人給拉了回來,恢復(fù)過來的法師擦著嘴里的鮮血,倒退著向后爬去,直到撞到了背后的墻壁上。
“別。。別過來!你們這群惡魔!劊子手!殺人犯!”
“咔!”
韓祖的巨大手掌抓住了她的腰,把她舉在了空中,只要暴君想,他隨時可以碾碎手中的秘法刺客。
“我并不怎么喜歡那些叛軍,所以不要把我和他們當(dāng)成一類人,當(dāng)然我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接下來你還不能像個文明人一樣好好溝通的話,我就送你去見那些死掉的村民。”
“別嚇到孩子了,好歹是個女孩。”
“砰。”
韓祖松手,秘法刺客摔倒了地上,雖然不是面前暴君的對手,但是秘法刺客的眼神中還是充滿了憤怒,看來她還算挺有骨氣。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里,我。。。”
“找到入侵者了!上,干掉他們!”
韓祖的話說到了一半,就被粗魯?shù)拇驍嗔耍乩稳肟谔幍臉翘萆铣霈F(xiàn)了一批叛軍的精英。
孟柔察覺到了韓祖的情感變化,自覺的從他的背上跳了下來,拉著秘法刺客站到了一旁。韓祖看了一眼孟柔,站起身捏緊了拳頭,發(fā)出滲人的骨骼摩擦聲,走上了樓梯。
“我勸你一會兒還是好好回答,別看著我,我可攔不住他。”
“我不會相信你。。。。”
“哐!”
“啊啊啊啊啊~~!”
“嘶啦!”
“轟!”
“怪物!他是。。。咔。。!”
“額。。。跑。。快。。!”
“嘶啦!”
“快逃!快逃啊!快。。。!”
滲人的肌肉和骨骼的撕裂聲,以及慘叫聲,從樓梯上方傳來,雖然看不到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場面肯定十分殘暴。
“咚。。咚。。咚。。”
幾分鐘后,慘叫停止,沉悶的腳步聲震顫著地面,朝著地牢的方向逼近。滿身鮮血的暴君面色陰沉,走了下來。
秘法刺客的心里有些動搖,就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慘叫聲跟面前渾身浴血的暴君脫不了干系。
“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她是誰,為什么會在這兒。”孟柔貼心的提醒了一句。
“我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這是你最后的機(jī)會。”
秘法刺客還在糾結(jié),韓祖有些不耐煩了,猛的暴起,從旁邊的墻壁上扯出一塊巨石,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朝著面前的秘法刺客砸去。
“我說!我說!!!”
“轟!”
巨石砸在秘法刺客的身邊,留下了一個深坑,以及被巨力摧毀的巨石的殘?jiān)?
看起來眼前的暴君完全是個瘋子,如果不順著他的意思,自己現(xiàn)在估計(jì)就成了旁邊深坑的一部分了。
秘法刺客在死亡的巨大的壓力下,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個秘法刺客學(xué)徒,也是村子里的村民,叛軍襲擊村莊的時候躲在了地窖里逃過一劫,當(dāng)時的確像她所說的一樣,叛軍屠村后,帶走了年輕的女性,于是她就想要把她們救出去,所以她就偷偷的潛入了叛軍的領(lǐng)地,剛剛找到那些被關(guān)押的女性,韓祖他們就來了,所以就發(fā)動魔法,偽裝成了村長的樣子,準(zhǔn)備找機(jī)會脫身,再去救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