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聽得津津有味,見案子正進行到關鍵時刻,忙不迭催促,讓王兆元趕緊繼續(xù)。
王兆元相當頭疼,在場的這些人里面,雖然只有自己有官職,但除了那些家丁護衛(wèi),但凡拉出來一個能叫上名的,就比自己地位高。
接到報案時,聽聞禮部尚書的公子在場,他就已經(jīng)做了無數(shù)的準備,能偏護就偏護一些,就算最后案子沒贏,也不能讓禮部尚書的公子下不來臺。
等到場一看,韓禮那邊的人架子大了去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無名小卒,見到堂堂京城府尹竟然不行禮,不跪拜,這更加堅定了王兆元偏護劉子仁的決心。
更何況最后張逸仙拿出來的所謂證據(jù),竟然也是一個玉鐲。
張逸仙前面把“秋美人”描繪得多么多么罕見,能擁有的人非富即貴,到最后卻說“秋美人”在自己身上。
別說劉子仁不相信,王兆元那也是一萬個不相信。
可是長樂公主往張逸仙旁邊一坐,那立刻就不一樣了。
能與長樂公主相識的男子,那得是什么身份,王兆元只恨自己來時沒做好調(diào)查,光想著怎么拍劉子仁的馬屁了,竟然忽略了這么一尊大佛。
聽到長樂公主讓自己繼續(xù),王兆元站在地中間,有些為難地看看劉子仁,又瞅瞅張逸仙,他現(xiàn)在真希望天上能劈一道雷下來,只要自己暈了,就不用卷入這兩邊都不討好的案件中了。
“啊……這個……是吧……張逸仙指控金大海進獻贗品寶物……這個……啊……他拿出了一個證物……這個……”
王兆元自己都不知道嘴里說的是啥,他一時之間想不出來兩全其美的說辭,既顧全劉子仁的面子又不得罪張逸仙。
關鍵時刻,劉子仁開口道:
“公主殿下,剛剛軒轅……張逸仙與您說了案情的大致經(jīng)過,本來是韓禮故意損壞金大海進獻給皇帝的寶物,但韓禮在約定時間內(nèi)把賠償?shù)臇|西尋了回來,兩家正好可以一天云彩散,皆大歡喜,只是張逸仙卻偏偏要誣告金大海使用贗品,有欺君之罪,我已經(jīng)對韓禮從寬處理,后面的事情可皆因張逸仙而起……”
張逸仙聽到前面還在心中發(fā)笑,劉子仁一見長樂公主來了,竟然改口,承認了韓禮按照字據(jù),完成了約定。
本以為劉子仁讓步了,可聽到后面,又發(fā)現(xiàn)這是沖著自己來了,竟然倒打一耙,說自己開始栽贓陷害了。
張逸仙分析,當時金大海構陷韓禮時,出現(xiàn)在場的貌美女子,也就是長樂公主口中的姐姐,應該是一個讓劉子仁十分忌憚的角色。
劉子仁當時雖然放寬了條件,表面上看起來做到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但實際上對韓禮來說還是死路一條。
只不過劉子仁沒想到,那女子竟然會想著此事,而且長樂公主還很巧合地來到了韓禮家,之所以痛快的就放過了韓禮,很可能就是為了給那個女子一個交代。
能讓長樂公主叫姐姐,還讓劉子仁如此忌憚……應該也是個公主。
張逸仙腦海中閃過幾個名字,前幾世與皇室接觸的大多數(shù)都是軒轅霸下,自己也就對一些比較受寵的皇子還算熟悉,至于公主……那都是軒轅霸下的最愛,除了長公主白夕媚,自己還真不太知道其她人。
想想上次進宮,在太后那里見過那些公主,也沒什么印象。
至于劉子仁后來為什么針對自己,張逸仙覺得,劉子仁作為京城有名的紈绔,可以惹不起那位公主,卻絕對不能在張逸仙這個無名之輩面前栽跟頭,要是傳出去,他劉子仁還如何在京城立足?
張逸仙猜的還真對,劉子仁確實就是這么想的。
那位公主自己惹不起,難道“軒轅霸下”自己還惹不起嗎?
劉子仁通過安灼拉,認定面前的張逸仙就是“軒轅霸下”易容的,前些時候軒轅霸下來府上找禮部尚書劉溫,自己當時也在,軒轅霸下的那些自我介紹和高談闊論,自己記得門清。
就算你這些時日攀上了長樂公主的高枝,關系也必定不牢,自己只要借助北黎律法,照樣可以贏了這場官司,就算最后長樂公主怪罪,自己也有辯解之詞。
“張逸仙,你之前說金大海的鐲子是贗品,而你的鐲子才是真正的‘秋美人’,不知你可否敢讓人一驗?”
劉子仁故意說得很大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誰都沒注意身后人群中有一個人悄悄退了出去。
那人走得不聲不響,卻沒逃過張逸仙的眼睛,只不過張逸仙也沒點破,點點頭對劉子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