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的眾人閃目向外看去,就見“小胖頭魚”當(dāng)先領(lǐng)路,后面一群人簇?fù)碇鴰酌\衣少年,走了進(jìn)來。
韓凌雪在張逸仙耳邊介紹,那幾名錦衣少年,走在正當(dāng)中,面帶笑容的是禮部尚書的兒子,劉子仁。
身后彎著腰,滿臉諂媚的是禮部侍郎的兒子,鄭友善。
旁邊那個臉上纏著繃帶的人,韓凌雪不認(rèn)識,至于剩余的人,不用韓凌雪介紹,張逸仙也識得。
沒想到這一次來給韓霜梅送東西,不但卷入其中,還能遇到幾個老熟人。
劉子仁的身旁還有另一個牛氣哄哄的小胖子,滿臉浮腫,就算眼睛腫得都睜不開了,從進(jìn)門開始就對著韓凌雪和韓霜梅擠眉弄眼,正是戶部尚書的兒子,安灼拉。
安灼拉身后也跟著兩人,一個是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哥,威虎幫少幫主,夏投楠;另一個是走路一瘸一拐,滿臉賠笑的姚坤。
這三個人是怎么湊到一起的?
前些時候夏投楠和姚坤還在醉仙樓里暴揍安灼拉,怎么現(xiàn)在就變成跟班了?這就是所謂臭味相投?不打不相識?王八看綠豆,越看越對眼?
張逸仙也不怕他們認(rèn)出來,畢竟之前自己都是以女兒身跟對方見的面,這次用男子面貌出現(xiàn),對他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劉子仁等人進(jìn)來,立刻有人收拾場地,搬來桌椅,水果點心,茶水美酒,一應(yīng)俱全。
安灼拉用胳膊肘碰了碰劉子仁,小聲道:
“子仁兄,我沒說錯吧,這老韓家的女兒,水靈的很,比那些醉花樓里的姑娘好太多了,等她們送到你府上,記得知會兄弟我一聲。”
張逸仙心說,哦,原來這中間除了金大海,還有你的主意啊。
劉子仁臉上仍然掛著笑意,打量了韓凌雪和韓霜梅幾眼,滿意地點點頭,回身問“老胖頭魚”:
“今天不是最后期限嗎?怎么一進(jìn)來就看到你們吵來吵去的?”
“老胖頭魚”趕緊過來,添油加醋的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著重點名了張逸仙,先是打了自己的手下,又鉆文字漏洞,壞了好事,現(xiàn)在還自導(dǎo)自演,摔了鐲子,在這胡攪蠻纏。
劉子仁看了看張逸仙,除了有些小帥,看不出什么特別的,京城里也沒聽說過有這么一號人物。
安灼拉、夏投楠和姚坤聽到張逸仙這名字,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但看到是個男的,又把心放下了,只當(dāng)是同名同姓。
但是劉子仁旁邊那個臉上纏著繃帶的人卻閃過一絲凝重的目光。
劉子仁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沒管張逸仙,對著韓禮招了招手:
“韓掌柜,我聽金掌柜說,你們沒有按照約定時間把東西拿回來,違約了,對不對啊?”
韓禮沒想到對方會先問自己,看向劉子仁,心里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
這問題他怎么答,如果承認(rèn),那自己就要雙倍賠償,又送鋪面又送女兒,順帶著把張逸仙也裝里了。
可是如果他按照張逸仙的回答,現(xiàn)在人證也沒有,關(guān)系也都在對面,一旦最后張逸仙輸了,自己很可能罪加一等,失去的更多。
劉子仁見韓禮支支吾吾不說話,笑著問道:
“韓掌柜,怎么不回答?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這下劉子仁把自己也抬到了面上,話里的意思就是,這結(jié)果是我劉子仁想要的,你想好了再說。
韓禮冷汗直流,下意識地看向了兩個女兒,就見韓凌雪和韓霜梅全都對他使眼色,暗示他照著張逸仙那邊說。
韓禮又看向張逸仙,對方?jīng)]給他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平靜地回望著他。
張逸仙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所處的環(huán)境不同,所考慮的事情都有會所偏差,他不會強(qiáng)求韓禮相信自己,因為自己和韓禮所處的立場不同,韓禮的顧慮會更多。
韓禮猶豫了半晌,最后把心一橫:
“劉少君,不是這樣的,我們沒有違約,已經(jīng)按時將東西尋回,交給了金掌柜,哪知道金掌柜氣急敗壞,竟然當(dāng)眾摔碎了手鐲,還望劉少君為在下主持公道。”
“哦?”
劉子仁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這相當(dāng)于韓禮當(dāng)眾駁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