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戈沒有進來,依然爬到了樹上。洛曉進門以后,被牛棚一眾人行了注目禮。
“老人家你醒了?”洛曉笑盈盈的走到炕邊,趙建東從剛才開始一直在觀察這個小姑娘。
他剛才是被痛醒的,腦子還沒清明就被人按住動彈不得,他迷迷糊糊的還以為又被敵人壓住了。等他清醒了以后,發(fā)現(xiàn)按住他的是在牛棚里朝夕相處了九年的老友。
老友讓他別動,腿上扎著針呢!他低頭一看,他傷口周圍各大要穴都扎著銀針。看著那銀針排列的順序,聽著幾個老友嘰嘰喳喳的一通說,他驚訝了。就這手法。就這力度,就這時間,無一不彰顯著,這應(yīng)該是一個有著最少十多年功底的老中醫(yī),卻原來是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做的?
他一句話沒說,感受著銀針入穴給他帶來的感覺。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讓他驚訝。這若是一個小丫頭,那真真就是個天才啊!
“丫頭,是你給我施的針?”趙建東看著洛曉,眼神探究。
洛曉鎮(zhèn)定自若,她才不會慌,畢竟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內(nèi)里裝著的是一個四十歲人的芯子呢?
“您先躺著,您要是覺得我哪里做得不對,可以動一動銀針,畢竟我也只是自學的,半吊子,也不知道自己看書研究出來的對不對。我先去把草藥處理一下,調(diào)配傷藥。”
洛曉落落大方的走向屋外的棚子下面,這個棚子就是廚房,她剛才就看到了這里有個杵臼,她對草藥進行了清洗,除去泥土、雜質(zhì)和病蟲害后輕輕揉搓草藥,就好像在給它們按摩一樣。肖戈坐在樹上,一腿撐著樹干,一腿自然垂下。他撐著腦袋歪著頭,看的饒有趣味。
洛曉揉藥揉了一會以后把草藥放進杵臼中開始搗藥,手酸了就換一只手。直到藥液滲出,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清洗了幾遍鋪在碗里,把藥液倒進去,然后輕輕擠壓,把藥液擠出來,藥渣扔掉。
她又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紙包,把一小堆白色粉末倒了進去。找了一支筷子,順時針攪拌。直到藥液變成了藥膏,呈粘稠狀才停下來。
洛曉用衣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深深呼出一口氣,身體太弱了,明天開始她也要常常上山逛一逛,鍛煉一下身體。
洛曉端著碗回到了屋里,趙建東正在撥動銀針,在他的撥動下,能看到銀針都在微微的顫動。洛曉眼睛亮晶晶的盯著看,幾乎不敢眨眼睛,生怕錯過了什么重要的步驟。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趙建東停了手,這一頓操作下來趙建東有些喘,臉上豆大的汗珠滑落。旁邊的老年婦人趕緊給他擦擦汗,扶著他半躺著。
“那個老人家,我我能不能跟你學中醫(yī)?”洛曉眼睛亮亮的看著趙建東,話問的小心翼翼。這可是后世中醫(yī)界的大佬啊!這要求是有些過分的,但她不想錯過這個學本事的機會。
“我們現(xiàn)在是勞改犯,你不怕我們連累你嗎?”趙建東也想收她為徒,但他現(xiàn)在的身份,怕給丫頭帶去災禍。但這丫頭真的是個學中醫(yī)的好苗子,要是能正規(guī)培養(yǎng),未來將不可限量。
“我不怕我不怕,又沒人看管你們,我小心點不會有事兒的。”洛曉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