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是上學(xué)就是打工,家里那么窮,結(jié)婚肯定不可能,我估摸著房子能蓋起來就不錯了。”
“家里的房子是新建的磚瓦房,比左右鄰居的都新。他們姐弟兩個都在縣城開店,姐姐賣電器,弟弟賣眼鏡。”
“這倒是超出我的預(yù)料之外,比他們的父親強得多。能到縣城開店做生意,想必生活還算富裕,不用為生計發(fā)愁了。”
白園榮倍感欣慰,按照她的預(yù)想,卓云海能把兩個孩子帶大成人,就已經(jīng)非常了不起。
“還有,他們倆都結(jié)婚了。”
“啊?小青遠今年才二十一,這么快就結(jié)婚了?”
“你又猜錯了,你兒子不叫卓青遠,他改名了,叫卓飛。這應(yīng)該是你那年去學(xué)校,沒找到他的原因,名字都不對。”
白園榮心里一陣失落,當(dāng)年她給女兒取名青玉,給兒子取名青遠剛好是一對。一個隨著她的父親,一個隨著他的母親。
自己離家出走,兒子連名字都改了。
?“他們都不愿意來見見我?”
秦雪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來時的路上,她就想過各種應(yīng)對方式,但真要說出來,她還有些猶豫。
看著秦雪猶豫,白園榮愈發(fā)著急。
“沒有什么不能說的,當(dāng)年我從卓莊村出來,就已經(jīng)有過心理準備,卓云海能把兩個孩子撫養(yǎng)成人,我就知足了。”
“卓青玉懷孕了,挺著個大肚子,我沒辦法告訴她,我開不了口。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對不起你。”
?“真好,她都要當(dāng)媽媽了。真是難為她了,她四歲時我從那里離開,現(xiàn)在她自己都要做母親了,當(dāng)母親她一定比我合格。”
白園榮眼眶有些濕潤,內(nèi)心充滿自責(zé)。
“那青遠呢?對,是卓飛,他現(xiàn)在怎么樣?”
“我沒見著他!”
“沒見著?他不在家?”
“只見到一張照片,人沒見著。我打聽到一些事兒,他可要比他父親強的多。按照村里人的說法,從小到大,沒有一天不惹事的。三天兩頭跟人打架,天不怕地不怕。”
“啊?他爸那么老實的一個人,怎么差別那么大?”
“我估計多半是隨了你的性格。”
秦雪的話略帶調(diào)侃,白園榮的心情也隨之輕松許多。
“那你為什么沒見著他?他不在家嗎?出去進貨了?”
“這孩子好惹事,走到哪都不安生。他在縣城開店,和縣城的一幫混混鬧矛盾,人家算計他,把他媳婦給拐走了。今天碰巧,那個女孩我也見到了,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還跟青玉吵了一架。”
秦雪概括地很輕巧,話分兩頭,一頭牽著卓飛,一頭牽著卓青玉。
白園榮想關(guān)心兒子,又想著女兒,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繼續(xù)問下去。
“卓青玉也是個厲害角色,兩天她們倆剛好碰上,她伸手打了人家兩巴掌,而且打得人家絲毫沒有還手的余地。那個女孩帶著一幫混混堵住她的店,她毫不懼色,一人站在店門口,堵得一幫人拿她沒辦法。”
“那最后怎么辦的?”
“派出所來了一個朋友,把那些人都趕走了。青玉老公是銀行單位的,她嫁了個好人家。”
“那我兒子呢?他又去了哪?”
“你兒子更厲害,有幾個女孩喜歡他,還有一個女的為了他要自殺。這個媳婦不行,后面還有排著隊要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