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許元的開心,墨玉橙此刻心底則是無上的悲哀。
這段時間她都是茶不思飯不想,每天都坐在許元的洞府中。
許元離開后,他的洞府自然沒有人去打掃,洞府內(nèi)的灰塵又厚了幾分,看著凄涼殘破的洞府,墨玉橙心中的悲涼又多了幾分。
許元竟然一直住在這種地方,他們師姐妹居住的洞府,靈氣充沛,就連日常起居都有雜役弟子負責照顧,什么都不用操心。
可與她們一脈相傳的師弟,生活卻是如此的凄苦。
不但自己要找吃的,還有和山中的妖獸搶奪靈藥靈果,一點點的自我摸索修煉的方法,忍受同門師兄弟的白眼。
她作為許元的大師姐,這么多年來非但沒有關(guān)心過他,反倒是對他百般的欺辱,這真的合適嗎?
每次陳凌在她面前撒嬌,討要各種修煉資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還有一個師弟,為了一點點的資源九死一生。
墨玉橙鼻頭一酸,一揮袖,一陣清風裹挾著洞府內(nèi)的灰塵離開了,將洞府中一些雜物露了出來。
“這是……”
墨玉橙愣愣的看著石柜上的一柄木劍。
這東西她還有一些印象!
那是陳凌第一次靈氣入體,突破到凝氣一層的時候。
她們這些做師姐的,送的各種各樣的寶物,方便陳凌穩(wěn)固境界,幫助他修煉。
當時穿著獸皮,雙腳的許元就站在不遠處可憐巴巴的看著,一副不要靠近,但又不敢。
那模樣就好像是她們幾個欺負了他一樣,二師妹看到之后大為惱火,就狠狠的罵了他幾句,并且威脅如果他繼續(xù)留在這里,不介意暴打他一頓。
許元被罵的不敢哭,只是眼眶紅紅的,將背在身后的手給伸了出來,用一種極小聲的聲音表示,這一柄木劍是他送給小師弟的禮物。
她們幾人看著許元手中的木劍,紛紛嘲笑起來。
三師妹更是直接一腳便將那一柄木劍給踢飛,指尖狠狠的戳在許元的臉上,警告他,以后這種粗鄙的東西但凡被她們看到,一定會讓他好看的。
可憐兮兮的許元,撿起一旁被打落的木劍倉皇的逃離了現(xiàn)場。
墨玉橙仔細的把玩著手中的木劍,想到玉簡中的話。
“今天小師弟突破凝氣一層,我給小師弟準備了一把木劍當做賀禮,師姐們說這是粗鄙的東西,很是討厭。
不行,一定要努力的攢靈石,爭取以后找修真界最厲害的煉器師,給小師弟打造一柄無上寶劍,這一筆木劍就先留著當做我奮斗的目標……”
想到這里墨玉橙,淚流如注。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的鈴聲將她的視線吸引。
不遠處的木床邊,一株風鈴花開的耀眼。
這東西墨玉橙也不陌生。
她記得,有一次小師弟誤把師傅準備的九衍水給喝了,為了不讓小師弟被師傅責罵。
墨玉橙找到許元,讓他主動找?guī)煾党姓J罪責。
只要她答應下來,自己就可以送她一件禮物。
許元原本是不愿意的,不過在聽到莫玉橙要送他禮物之后,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后來,師傅很嚴厲的責罰了許元,墨玉橙將自己洞府中一株快要凋謝的風鈴花,送給了許元。
許元那一個小傻子一樣,不顧身上的疼痛,抱著那一株快要凋謝的風鈴風,又笑又跳的。
就好像這株風鈴花對他來說是什么珍寶一樣。
墨玉橙怎么也沒有想到在自己手中都快要凋謝的風鈴花,竟然被許元給養(yǎng)的這么好。
可以看得出來,許元對于這些東西是多么的寶貴。
可是,現(xiàn)在,他曾經(jīng)最寶貴的東西就像垃圾一樣被扔在這里。
墨玉橙的心再次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痛的她不由得大口地喘著粗氣。
既然這些東西他那么喜歡,將它視作奮斗的目標,為什么要留在這里?
難道他真的不要它們了嗎?
他真的不在乎了嗎?
難道他也要像扔掉這些東西一樣,將師傅、師姐一并拋棄了?
不能,他不能這么做!
自己是他最喜歡,最崇拜的世界,他怎么能夠這么狠心的將自己拋棄呢?
自己一定要把他給找回來,好好的對待他,將自己以前對他所有的虧欠全部彌補回來。
墨玉橙將淚水擦去,邁步離開了許元的洞府。
離開的時候,墨玉橙重新再許元動府的大門上布下陣法。
許師弟,一定會回來的,他的東西自己一定要親手交給他。
“許師弟這次肯定也要進入秘境,我要給他準備法寶。”
墨玉橙目光變得堅定,她要將這么多年來對許元的愧疚全部彌補回來。
她相信,只要做的夠多,許元一定會原諒自己,到時候又會追在自己的身后喊著自己大師姐。
………
而與此同時,吳曉悠的洞府中。
吳曉悠滿臉茫然的看著自己低落的修為。
只不過喝酒醉了,一覺醒來自己的修為竟然跌落了。
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再次成為了結(jié)單初期的修士。
“師姐!”吳曉悠帶著哭腔的看著李雙雙,“我這到底是怎么了?”
李雙雙搖了搖頭,這種情況她也是第一次見。
“我們?nèi)フ規(guī)煾岛痛髱熃悖齻儜撝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說著,李雙雙上前就要去拉吳曉悠的手。
“撲通”,陳凌跪倒在地,眼眶通紅:“師姐,這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讓師姐喝酒,自己的修為也不會跌落。”
說到這,陳凌淚水瞬間滑落。
原本對陳凌心懷不滿的吳曉悠,一下子心軟了。
怎么能夠怪小師弟呢?他也不知道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他知道了一定不會讓自己喝酒的。
說到底都怪許元那個小畜生,要不是他擅自離開宗門,小師弟也不會去找這酒,試圖自己開心起來。
對,這一切都怪許元那個賤人。
吳曉悠在恨不得將許元千刀萬剮。
陳凌會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李雙雙和吳曉悠急忙去將他攙扶起來,安慰:“小師弟,師姐不怪你。這一切都怪許元那個小畜生。要不是他,你也不會去尋酒,來哄我開心。”
“對,這一切都怪許元那個賤人,和你沒有關(guān)系。”
“而且我也只是修為跌落,又不是不可以在恢復了。”
“可是……”陳凌抽啜泣著打了哭隔,“酒是我給師姐的,說到底還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