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就算是護人,也得有個底線。”
江澤川薄唇緊抿,明顯是生氣了。
“許渝寧,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的是你們!”
許渝寧根本不敢想,要是余靜之出事,自己到底該怎么辦。
她不想讓圍觀的人看笑話,才一直忍著怒意。
卻不料江澤川會不分黑白地指責自己,給孟姝含撐腰!
她已經(jīng)心灰意冷,對江澤川,她已經(jīng)分不出半點情緒。
只剩下失望和厭惡。
“江澤川,她明知我母親是病人,還帶著戒指過來刺激她,她到底是什么目的,你我心知肚明!”
江澤川神色怔愣,看向身邊的孟姝含。
孟姝含連連搖頭,帶著哭腔解釋。
“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高聲開口。
“不管怎么說,人家受傷了,道歉是理所應當?shù)摹!?
“就是啊,病人不懂事,當家屬的也不明事理?”
“更何況就是個戒指,哪有那么嚴重。”
眾人議論紛紛,都是替孟姝含說話的。
孟姝含眼中劃過一抹得意,很快又恢復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攀上江澤川的胳膊,聲音嬌柔。
“算了澤川,我不疼的,我也不怪阿姨,我們回去吧。”
她話音剛落,正要扯著江澤川離開,突然腳下發(fā)虛,倒在了江澤川懷里。
江澤川神色緊張,厲聲呵斥陳力。
“愣著干什么,叫救護車!”
眼見著人要走,許渝寧快步上前攔住江澤川,伸出手。
“戒指給我!”
“許渝寧,你沒看姝含已經(jīng)昏倒了嗎!”
江澤川難以置信地盯著她,怒意將理智逐漸擊潰。
許渝寧不知道,江澤川到底是關心則亂,還是真的蠢。
她懶得和他廢話,抬手去拽戒指。
還沒等靠近,戒指就落在了江澤川手里。
他捏著戒指,厭惡地盯著她。
“你真是瘋了!既然你這么想要,那就自己去找吧。”
他揚手將戒指扔在地上。
戒指和地面碰撞,跌跌撞撞地往前滾著。
許渝寧快步追上去,卻眼見著戒指滾進下水道。
咕咚——
只剩下一聲悶響。
她回頭看向江澤川,鼻尖微微發(fā)酸。
從失望到憤怒,逐漸轉成恨意。
她再也忍不住,捂住臉,淚水洶涌而出。
江澤川神色僵了一瞬。
眼前人紅著眼眶,身形單薄,仿佛是一個將要破碎地瓷娃娃。
而他則是砸碎它的致命一擊。
不知為何,愧疚和心疼瞬間彌漫江澤川心頭,讓他喘不上氣。
這種感覺,即便面對孟姝含,他都從未有過。
一瞬無言,突然余靜之瘋了似的竄出去,趴在地上身手去撈。
“戒指!我的戒指!”
低聲喃喃最后變成撕心裂肺的哭訴,一聲又一聲,讓人不忍去看。
救護車的鳴笛聲漸漸靠近,醫(yī)生催促著江澤川上車。
車門關上,將許渝寧的身影漸漸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