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我躺在醫(yī)院病床上。
不夸張的說,除了頭發(fā)絲和指甲尖不疼,其他地方那是哪兒哪兒都疼!跟沒熱身就跑了場馬拉松似的,肌肉又酸又疼又漲,我整個人像木乃伊一樣的僵著,一動不敢動。
而比我更像一具木乃伊的是我隔壁床的林小草。
她的一條腿打著石膏,高高的掛起。身上,頭上都纏著繃帶。
瞧見我醒了,她咧嘴對著我笑,“瑤瑤,醒啦?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說著話,她想往我這邊湊湊,結(jié)果扯動了傷口,疼得她嘶嘶的倒吸涼氣。
“病房里就咱倆,你直接說就行,不用動。”我生怕她再把傷口給扯開。
“就是吧,”林小草嘿嘿笑著,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這話該咋跟你開口,就是……哎呀,不管了,我直說了。”
她下了決心,對我道,“瑤瑤,這次生意,白老板給了三百萬。鬼王是你一個人弄死的,我沒幫忙,你還救了我一命。我也知道這筆錢我不該拿,但我真的有難處,
你能分一點給我嗎?給我五十萬就行,算我借你的也行,過段時間,我肯定還你。”
三百萬?!
一天的時間,我掙了三百萬?!
也沒人告訴我,這一行這么掙錢呀!
見我不說話,似是以為我不答應(yīng),林小草咬了咬唇,又道,“瑤瑤,你要是不愿意,給我四十萬……”
“我分你一半。”我回神,打斷她。
林小草愣住。
我道,“要是沒你指路,我也沒法走出惡鬼林,我們是搭檔,有一半是你該拿的。”我剛?cè)胄校e攢人脈比掙錢更重要。
明塵不顧及我的生死,我得為自己能活下去多鋪條路。
愣了許久,林小草猛地坐起來。
她伸出唯一還能動的那條胳膊,從桌子上拿過水果刀。然后握著刀,一臉激動的對我道,“瑤瑤,你的大恩,我林小草銘記在心!
以后你李玉瑤的朋友就是我林小草的朋友,你李玉瑤的敵人就是我林小草的敵人!瑤瑤,我們歃血為盟,義結(jié)金蘭怎么樣?”
說著話,她就要用水果刀割她的手腕。
是真唬啊!
我嚇得不輕,趕忙坐起來,一邊勸她冷靜,一邊轉(zhuǎn)身去按床頭的護士鈴。
這一動,肌肉拉伸,我疼的差點厥過去。
雖然認識不久,但林小草的性子,我也有了大概了解。
首先,她有真本領(lǐng),大大咧咧,為人沖動。其次,她好像克我。
我在醫(yī)院躺了五天。
醒來的當天,白老板攜家人來感謝我。他們對我千恩萬謝,就差跪下給我磕頭了。其實我也想對他們說謝謝。真心感謝白家人,讓我年紀輕輕就成了小富婆。
五天時間,我跟林小草徹底混熟。
她是孤兒,今年二十,從小被她師父撿上山,一直在山上跟著她師父學(xué)藝。惡鬼林這筆生意,是她第一次下山接的第一筆生意。而她之所以下山接生意,是因為她師父病了。
“道觀沒錢,我想著幫老頭兒掙點醫(yī)藥費就下山了。”大大咧咧的小丫頭,說到這里也感性起來,眼眶變紅,“在我心里,老頭兒就是我親爹,不管花多少錢,我都一定要治好他。”
我擦擦眼角淚珠,問林小草,“你師父得了什么病?”要是急需用錢,我再多分林小草一點。
“癌,”林小草抽了抽鼻子,“特別嚴重,腦袋里,肚子里,胳膊上,腿上都有。
他得病好多年了,因為沒錢一直不治療。今年病情加重,折磨得他受不了,他才把病情告訴我。他說需要很多很多錢,我告訴他不怕,我下山給他掙。”